第八章 我的小予
“嗯，他是個小哥兒。”這一點蕭容是可以肯定的。
“若說起那小乞兒，我回來時也曾在門口遠遠地見過一次，我看不如就收到‘竹笙居’裡來吧，這兒也不缺他一個，也省得小文每天往外跑，神魂不寧的。”齊明輕聲笑著看向了蕭容。
“這件事阿麼定就好。”蕭容微彎了彎唇角，視線卻不經意間飄向了小予，滿目的溫柔。
晚飯是‘瘦肉粥’、‘醋溜土豆絲’、‘紅燒肉’，還有‘包子’。省府氣候暖和，雖是三月份的天氣，卻也有了小青菜在賣，馮管家昨個買回了一筐，中午做了個‘青菜湯’，剩下的看著有點兒發蔫，蕭容做主幹脆全剁碎了，包了包子。
包子自然是有肉的，蕭容拌的餡兒，裡面還放了點兒鮮蝦，出鍋後，‘啊嗚’一口咬下去，特香。
那小乞兒已被汪夫郎帶著去梳洗過，換了一身幹淨衣裳，擦去了臉上和手上的黑髒，露出了原來的面目，倒是個漂亮的小哥兒。
其實這也難怪，他從小跟著乞丐混，在那種環境下，為了不被別人欺負去，也只能是將好看的臉和腕上哥兒的印記塗抹黑了，這也是一種對自我最好的保護。
在乞丐堆裡，沒什麼正經名字可言，見他眼睛亮亮的，他們都叫他小星。蕭容覺得這個名字也沒什麼不好，大家夥也就這樣叫了。
小星平日裡很少能吃到有油水的吃食，今兒見了這噴香的大個包子，一時沒禁了嘴，足足吃了五六個才停了手。
看到這樣的場景，一幹人中，最為吃驚的莫過於蕭文，敢情他一天送小星兩個饅頭吃，他還餓著？
吃過晚飯，收拾完畢後，大家都去各自忙各自的了。
謝江喜愛看書，前幾日又去書局裡買了新書，此刻，時辰還早，他便翻開來讀幾頁。陶葉不想打擾到他，一個人待著卻又有些無聊，輕掩好門，他面帶些許思緒地出了門，好在他們的屋子離得也不遠，走三十米左右，右拐就直接過來找小予了。有些話，還是哥兒之間說起來方便。
“小予。”
“葉哥，你來了，站門口幹什麼？快進來。”小予正在桌旁繡著花，抬頭，見是他，嘴角挑出了幾分笑來。
“小容不在嗎？”陶葉邊進屋邊問了一句。
“小容哥不在，飯後劉哥差人來，說有事兒要與他商議，剛走了沒一會兒。”小予答了一句，手指靈活地在繡布上穿了幾針。
“那小予，如果你有空的話，陪我聊聊天可好？”陶葉望著小予，眼裡帶了些許的小碎光。
“怎麼了，葉哥你是心情不好嗎？”小予放了手裡的繡框，起身拉著他一起坐了下來。
“小予，我——我是——。”話到了嘴邊，陶葉倒有點兒不知怎麼開口了。
“喝點水，慢慢說。”小予從茶具裡翻了個杯子，執壺為他倒了一杯水。
“小予，你說我是不是該去看看大夫了？”陶葉端起水杯連喝了幾口，微紅著臉。
“怎麼會久，才一年多點的時間？葉哥這麼問，是江哥他說什麼了嗎？”小予被小小地驚了一下。
“沒有，他沒有說——，是我，我心裡有點——，小予，你知道，我——。”陶葉緊攥著手裡的杯子，面色上微微凝重了起來。
“葉哥，你不要多想，江哥和劉阿麼都是性子寬厚之人，既是他們都沒說過，你也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了，這事是要看緣分的。”見他這樣，小予忙勸慰了陶葉幾句。他也沒什麼經驗，只能是如是說了。
“是這樣嗎？小予？”陶葉還是有點兒小擔憂。
“自然是的，別多想。”
小予含著笑道。
“好了，我們不說這個了，你來看看我花繡的怎麼樣？”
“好呀。”陶葉心知小予是想讓他開心，便也順著他的話去了。
哥兒之間的話題總是很多，繡花了？做菜了？這一聊就是半個多時辰。這不，某些‘獨守空房’的人都等不及自個兒的小夫郎，親自過來尋人了。
“小葉，時候不早了，該回去了。”
“江哥，來接葉哥回去？”小予看了陶葉一眼，眯起了眼睛笑問道。
“嗯。”謝江大方地應承了。
“那葉哥快隨江哥回去吧。”小予將他往前小小推了一把，正好到了謝江面前。
“小予，那我先回去了。”陶葉上前勾著謝江的胳膊，嘴角向上揚起了個小弧度。
送走了謝江和陶葉夫夫倆，小予犯困地打了個哈欠，去床邊鋪床了。剛彎了腰，忽然腰間一緊，一雙手從腰際穿了過來，緊緊地箍住了他，隨後，肩上擱了一個腦袋過來，溫熱的氣息直接噴在了他的耳邊，癢癢的，還帶著點兒酥麻的感覺。
“小予，我回來了。”想都不用想，聽聲音就知道是蕭容，除了他，還有誰這麼黏膩自己的夫郎。
“小容哥累了吧。”小予彎了彎唇角，任由他抱著，稍稍直起身子，半靠在了他懷裡。
“不累，就是想你了。”蕭容不僅實話實說，還湊到小予粉色的耳垂那兒親了一口，然後壓低聲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