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時，老大夫已在那兒了，有蕭容和齊予的雙層層關系在，說來他和楊家也不算外人，蕭容他們進門時，他正嚼著一塊兒雞翅，白鬍子還跟著一抖一抖的，他旁邊是小北，也有樣學樣地抱著塊雞翅在那啃，吃的那叫一個香。
齊明、蕭容、齊予、老大夫又在楊家多留了一天，看外麼麼的病情已然是穩定了，幾人才乘馬車打算村裡。
路過‘肉鋪’時，蕭容進去買了二十來斤肉，近兩年他和豬肉攤子的掌櫃熟的不能再熟了，每次都少收一二斤的肉錢，至於什麼下水，大骨之類的，只要蕭容要，他都白送，還不忘把他送到門口。
“蕭少東家，慢走，下次再來呀。”
“好。”
到了‘祥記’時，蕭容改了主意留了下來，小予陪齊明和老大夫回去。正月的賬冊下來了，他要盤盤賬，一來，看有沒有餘錢，他想去省府裡開幾間鋪子了，就劉木匠一家鋪子，似乎也太單調了些。何況他在省城還有一座別院，若那兒有了鋪子，他也能去住住不是？否則，豈不是將他的‘竹笙居’荒廢了。二來，他要好好看看‘祥記’哪些個吃食最為受瀾州城的廣大百姓歡迎，最能賺來錢，將來若將它們推去了省城，那想必也是錯不了的。
從鋪子裡回來，距離裴書之上京已過去了大半個月，月份也已到了二月，過完年，小西也到了五歲，依蕭容的意思，該送去啟蒙了。
問了問梁阿麼和馬禾的意見，兩人自然是一口同意的，和小西說了說，小家夥倒也樂意，有森哥兒、木哥兒、阿雨他們三個在那兒，他還巴不得呢！總算不用等到他們放學堂後，才能見著他們的面了。
“那小容哥明兒一早就帶小西去見先生好不好？”蕭容笑著問他。
“好。”小西脆生生道。
“那就這麼說定了，今天晚上可要早點睡呦。”蕭容摸了摸發頂上的茸毛。
“好，我會好好睡覺的。”小西認真地點點頭。
“小西可真是乖呢！明天小予哥哥給你做’肉餡餅’吃，想不想吃？”齊予彎著嘴角，輕聲笑了起來。
“想，小予哥哥最好了。”小西撲閃著黑葡萄似的眼睛，踮起腳尖在齊予左臉頰上香香了一下。
“那我呢？”蕭容笑看著他問道。
“容哥哥也好。”怕偏了，這次小西香香在了蕭容的右臉頰上，跑了。
“小鬼精靈頭，比鳴哥會來事兒的多了，將來倒是一塊兒做生意的好料子。”蕭容看著小西蹦躂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地道了一句。
“若將來小西真能成了那樣，小容哥再過幾年就能多一個得力的幫手了。”齊予眼睛裡是滿滿的希冀。
“小予這是心疼為夫了？”蕭容戲謔道，目光裡卻是閃著期待的小碎光的。
“嗯。”齊予輕聲應道。
“小予，你真好。”得了想要聽的答案，蕭容很是高興，一把抱將起小予，在原地轉了三圈。
小予毫無防備，在騰空的那一刻，小小叫了一聲，雙手旋即勾住了蕭容的脖子。
這一幕，剛好被路過的齊明撞見，隨即牽著唇角悄無聲息地退了開去，這倆孩子呦！讓他想起了那時候的他和裴書之，說來，也不知書之到達京城沒有？短短二十多天的分離，也讓他心中無限思念了。
一夜無事，第二天一早，吃過早飯，蕭容就帶著小西去拜見了方先生，方先生一見是蕭容，忙將他讓進了屋裡。
現在，他心裡對蕭容倒是有幾分崇拜與羨慕的，小小年紀，就已是舉子了，而他，到現在還只是個小秀才，想到此，這同時讓他又有了幾分慚愧。人各有命，他也不強求，除了以上的那些，他倒是沒有嫉妒心的。
去年的時候，蕭容為一個叫馬鳴的侍僕脫了‘奴籍’，他就相當驚訝了，而今又聽說是讓小西來學堂接受啟蒙後，這位方先生對蕭容的認知又上了一個新高度。
他自問，若換做是他，他可能根本就做不到這一點。
在方先生那兒喝過茶，蕭容就領著小西先回了家，方先生說了，讓明天備好了筆墨紙硯，一早去。
回到家裡時，齊予正烙了金黃的‘蔥油餅子’出來，小西饞的都快流口水了，梁阿麼拉著他洗過手後，就迫不及待地去拿小爪子捧餅子了，‘啊嗚’一口咬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