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州城的縣衙是個三進院落,一進院子就是辦案的大堂,上面掛著匾額‘公正廉明’,這似乎是所有衙門都是一樣的;二進院子,左邊是存放檔案的地方,右邊處是一寬敞的書房,西邊一排是雜物房,東邊是客房;三進院子是家屬住處,也就是內宅,閑雜人都免進。
“各位,到了。”衙差領著他們去的是書房。
“見過黃大人。”
蕭容和謝江站在最前面作了一個揖,兩人都是秀才身份,依淩國律例,自是可以不跪,其他人則行了跪禮。
“免禮。”黃知縣端坐在書案後道。
“謝大人。”
抬眼,入眼簾的是一張胖胖的大餅臉,黑倒是不黑。眼睛也不知是臉上肉多的緣故?還是天生就那樣,奇小。鼻子還算挺立,只是左右臉頰太鼓了,讓還算直挺的鼻子顯得凹了進去。下巴太過短小,幾乎沒看見有脖子的存在,怎麼說呢?就好像在肩膀上直接放了個大腦袋,毫無美感可言。肚子向外凸起,像扣了一口鍋,那‘綽約’的身姿,往少了說也有二百餘斤。
這副尊容,也真是夠了,蕭容心裡都忍不住要吐槽了,還好收住了情緒。
“大人,晚生來是想有一世相詢,望大人能幫予將心中疑問解答一二。”
蕭容這話說得極為的客氣,黃縣太爺聽了心情也舒暢,笑著咧開了嘴。
“肖秀才,有話請直說。”
“是這樣的。。。。。。。”
蕭容將前因後果詳說了一遍,說完後,拱手道。
“都說大人您行事不偏不倚,還望大人您能明察,還晚生這兩位朋友一個公道。”
“這——還有這種事?”黃縣太爺貌似也是頭次聽說,那神情完全不像是在作假。
誰知道呢?做官坐久了,見人一面笑,帶了面具也不一定呢!
“依晚生看,不如派人去請縣丞大人來問問。”謝江適時地插了一句話。
“也好。”黃縣令正要傳召縣丞,外面有衙役來,說是有事兒通報,待允許後,那衙差並為當著阿風、馬鳴他們的面兒說,反而是湊到縣太爺耳際低聲輕語了幾句,可能是這幾句話太過緊要,聽完後,黃縣令匆匆出了門。
“小容,你說會是什麼事?”謝江凝了凝神。
“不清楚。不過這個當口出現這種情況,多少會與我們有所關聯吧?”蕭容一臉的雲淡風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管背後之人想出什麼么蛾子,他都一概接著就是。
內宅院裡,黃縣令一家正在‘小聚’。
“這麼說,這事兒是仙哥兒你做的?”黃縣太爺一聽到口信,就忙趕來了。
“是,我咽不下這口氣,要不是他——,小弟他能——。”梁仙大方地認了。在梁坤這件事上,他執著的可怕。
“你糊塗,你難道忘了上次羽林衛那件事兒?”提起來,黃縣令都一陣後怕。
在淩國,羽林衛那是神級的存在,人數並不多,只為皇族服務,他們神龍見尾不見首,常活躍在淩國的每一個角落,誰都不知他們下一刻會出現在哪兒?他們官階屬正五品,可直接掌握六品以下官員的生殺大權。像他這種九品芝麻官,壓根兒就得罪不起。
“阿爹,上次只不過是碰巧罷了,算那肖容他走運,我就不信那羽林衛到現在還一直待在這兒。”梁仙冷哼一聲,滿眼的算計精光。
“再說了,小坤他是我的小弟,他受了那樣的屈辱,我又身為您的兒夫郎,我這個做哥哥的若不為他出了這口氣,想想,您的面子要往哪兒擱?這要真傳出去了還不讓人笑話,堂堂知縣家去讓一個平民?”
“梁仙。”黃縣令憤懣了。
“阿爹,您消消氣。仙兒他也是急了,但細想的話,我覺得仙兒他說的在理。”黃縣令家的少爺開口了,模樣間還算看得過去,只是有幾分陰森,一看就不是個善茬。
“也是,老爺,我也認同仙兒的話,這自古還有‘民能大過官’的?沒有。”縣令夫郎也發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