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短短幾天下來,就有了五六兩銀子的入賬,幾人都高興壞了。
‘瀾州燒烤店’吃過的人都覺得好吃,那是因為蕭容的醬料好,不僅加入了茴香粉,還放了點少量的蝦醬在裡面,烤出來那就是一絕。
後來有人眼紅蕭容這家店,也曾開過幾個燒烤鋪子,可生意比起這兒來,那差遠了,總覺得味道怪怪的不正宗,都開了不到一年就關門了,只剩一家還在那茍延殘喘地耗著。
其實,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瀾州燒烤店’在幾年後成了當地一絕。
黑雲遮月,夜色濃重,一間屋裡燭光搖曳,拉著紗幔的雕花大床上,一人滿臉憔悴地倚在床邊,鬢角的發絲垂落下來,遮住了他半白的臉色。
床邊坐了一年輕的夫郎,與床角之人有七八分相似,只見他眼含心疼地看向床上之人,忽而厲聲道:
“小坤放心,這個仇,哥哥我定會為你報的。”
“謝謝哥。”梁坤抬了抬眼,蒼白的面容上陡地生出一股狠絕來。
踐踏了他,辱沒了他的人,他定會要他們好看。
嘖嘖!也不知道是誰厚著臉皮硬逼著人家娶他的?還真是不知悔改,沒有廉恥!
月黑風高夜,最宜去做一些事,比如殺人,又比如放火。
夜半子時,當幾個人鬼鬼祟祟地出現在‘瀾州燒烤店’外,拿出隨身的火摺子準備點火時,一個黑衣人從天而降,幾聲悶響後,幾人同時倒地了。
落地後的黑衣人輕聲嗤笑了一聲,目光旋即投入了漆黑的夜色中,小聲嘀咕道:“也不知王爺那兒收到信了沒有?”
次日一早,當縣太爺在衙門院子裡看見那幾個姿勢不雅的下屬後,驚訝了。但還不止於此,當一張有著羽林軍印記的紙出現在大堂裡時,他震驚了。
當下就找兒子和兒夫郎批判了半天,並警告以後誰也不能再去惹事。他這個縣太爺還想多過幾天天平日子呢。
當窗外的風揚起桌案上的紙時,只見上面寫著:“再找‘瀾記’少東家的麻煩,死。”
當梁坤從哥哥那聽到傳信時,恨恨地憋了一肚子內傷,貌似好幾天都沒能吃下一口飯。原還想著找個機會再報複回去,可卻被他阿麼和爹爹著著急急嫁去南面的親戚家裡。
其實,他們也不是不疼自家哥兒,就是太心疼,才想著趁不好名聲傳的人盡皆知前,給他找個好歸宿。
而以上的這些蕭容都一概不知,他現下惦記的是他的生意。
‘瀾記燒烤店’開張後的第四天,蕭容包了些燒烤去了謝江家。開張那天有事謝江走的急,連著這三天他也忙,沒來得及給謝江帶些回去。
眼下剛好大舅差人來給他送東西,湊巧的是馬車夫正是小予落水那次送謝江回家的那個人,識得路,他就坐馬車去了。
到了門口,車夫在外面等,他上前叩門。
門開了,見是蕭容,謝江微愣了一下神,對蕭容的上門略有些意外。
“怎麼?謝大哥這是不打算讓我進去嗎?”蕭容笑著看向他,戲謔了一句。
“小容說笑了,怎麼會呢?快進來。”謝江緩過神,開口笑道。他側開身,對蕭容做了個請的動作。
蕭容彎了彎嘴角,拎著東西進了院子。
謝家的院子並不大,大約有三四分地的樣子,主屋那有三間房,是用來住人的;東邊建了兩間房,看著像堆雜物的地方;西邊搭了三間茅草屋,裡面堆放著做飯用的幹柴火;南邊則是壘了幾間雞舍,還有小間的兔窩,外圍用半人高的木柵欄紮著。此刻,裡面正漫步著十幾只雞,還蹦躂著七八隻毛色各異,大小不一的的兔子。
進屋後,謝江的阿麼並不在家,蕭容便隨謝江去了他的臥房。
謝江的臥房是書房和臥室合在一起的,房間基本是按一分為二的格局來佈置的。
靠窗戶這邊,擺放了一張書桌,桌旁是一個兩層書架,架上堆滿了書,齊齊整整地擺了一排。有幾本邊角破損的書,也被很好的修補過,足可以看出修補者當時的細心與對書的愛護。靠牆這邊,是一張床,床上的被褥、帷幔都似有些舊了,但並不妨礙它們的幹淨、整潔,以及那彌漫在鼻尖的淡淡皂莢香味的散發。
環視完了謝江的房間,蕭容才想起來這兒的目的——送烤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