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飯館時,聽人說下午縣城東北角來了唱戲的,據路人們講,好像今天是城裡一位有身份的老爺的五十大壽,特意從鄰縣請了有名的戲班子來賀喜的,快看,很多人都趕往那邊去了。
既然來了縣城,他們想著下午也沒什麼事可幹,大家夥商量了一下,便決定隨人群去戲場裡瞧瞧熱鬧。
他們隨著人流一路走到東北角那兒時,戲早已經開了場,原來閑置著的空地上到處都是人,有蹲著的,有站著的,有老人,有孩子,還有抱著孩子的夫郎們,將戲臺圍得是裡三層外三層的,有心想擠都擠不進去。
見此情形,幾人只能找了個地勢較高的位置,雖說遠了些,但也能看得見。
其實,王宣以前是看過一次戲的,裡正家的小哥兒嗎,自是有點兒見識的,而蕭容作為一個21世紀的人,當然也是看過的,且是很多次,倒也不覺得有什麼。
而王林和阿風、齊予是第一次見到,他們從沒看到過,頓時覺得很新奇。
臺上的人咿咿呀呀地哼唱著,聽不清在唱些什麼。不過,這些對他們都不重要的,真正吸引他們的是唱戲的那些人臉上那些奇奇怪怪的妝容。
衣裳穿著不同的人,臉上的裝扮也不一樣,有黑臉的,白臉的,紅臉的,花臉的。。。。。。,看著倒也和現代的戲曲角色沒什麼不同,只是以上方面略略遜色些,以蕭容二十一歲的心裡年齡來說,他並沒有什麼興趣。
反觀齊予有點小興奮,會不時地指著臺上的某一個人或一個動作問一旁的蕭容。
蕭容聽了便會一一給他解答,王林他們也都在豎起耳朵仔細地聽著,聽完後,每個人都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真是想不到,那麼一個小小的動作或臉譜居然有那麼多的意思藏在裡面。
王宣聽後,對蕭容是一臉的崇拜,又得知他這些都是從書裡看來的後,便提出回村後也想跟著他讀書識字。
對王宣的要求,蕭容一口應了下來,反正教王林他們是教,再多一兩個人也是教。只要他們想學,他倒是樂意得很。
隨著冬天的腳步越來越近,一年四季裡,冬季也成了人們最閑也最為享受的一個季節。
經過了春天的播種,夏季的開花,秋天的收獲,冬天進入了休整的時期。
冬日裡,村裡人都喜歡待在暖暖的屋子裡做做針線活,聊聊天,竄竄門,基本沒什麼緊要事去做。
而在這個時間段裡,除了弄花生,蕭容也可以騰挪出大把的時間教阿風他們多識些字,這次他特意買來的筆墨紙硯就是為了這個目的。
人多的地方就有生意可做,這不在戲臺周圍就聚了不少賣小吃食的貨郎攤子,那誘人的香味從鼻尖上飄過,勾的體內的饞蟲都有點兒蠢蠢欲動了。
王宣是最先忍不住的人,他家裡富裕,他阿麼又疼他,錢袋裡也常裝著散碎的零花錢,看見小零嘴兒就跑下坡去買小吃食吃。蕭容見狀,從錢袋裡拿出些零散錢,交給了齊予,讓齊予也和他相跟著去了。
攤子前,幾乎全圍滿了小孩兒,都是前來買吃食的,什麼‘糖球兒’,‘餛飩兒’,‘糖葫蘆’……,可饞人了。
王宣和齊予繞著攤子,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也就一會兒的功夫,兩人就帶著小吃食出現在了蕭容三人的面前,兩人手裡都被堆得滿滿當當的,眼看就要拿不住了,王林他們趕忙接了過去。
‘燒餅’、‘棗糕’、‘麻糖’。。。。。。,等所有的小吃食都下了肚,幾人都不約而同地摸了摸圓鼓鼓的肚子。一個個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大聲笑了起來。
再觀臺上的戲已接近了尾聲,地下的人群三五一夥地慢慢散了開去,蕭容他們也隨之離開了戲場。
看看了時辰,是申時三刻,到了該回去的時候。
把王宣送回他阿麼那兒,幾人駕車往村裡走去。
‘石灰’的肚子最近有些大了起來,蕭容也不敢讓它拉重活,除去買的東西,就只有齊予一個人坐在了車上,他和王林、阿風都是在車旁邊走邊聊著的。
十五的天空,月兒圓圓的,路上被照的透亮。幾個人一路上說說笑笑地聊著今天城裡發生的趣事,為這寂靜的夜色裡平添了幾許色調。
待晚上回到家裡時,已是燈火通明,月掛柳梢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