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叔說笑了。”蕭容淡笑著起身告辭:“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望張叔到時候能抽空前來。”
“放心,下月初八你大婚,我一定會去湊個熱鬧的,順帶著沾沾喜氣。”張管事保證道,目送著蕭容下了樓梯。
他出了門,王爹爹他們正在門口等。
聽說生意談成了,他們都很高興。
出門前答應阿麼買三個大缸,說要為冬日裡醃漬些酸菜。也不知阿麼哪兒弄來的菜,都已經是這個時節了。
幾人先去市場上買大缸,又去找製陶瓷器的工匠,定製了幾百個印花的小瓷瓶,好用來包裝葡萄酒。
這次來的匆忙,他還沒來得及買小瓶子,只能先送了三壇,包裝方面就看張管事的了。說實話,淩國的瓷器做的很是不錯,只是光澤方面稍稍欠些,有點兒發暗。因而為了美觀,能襯出葡萄酒的色澤,他一律讓工匠們做成了白色。
天漸漸涼了。家裡的毛驢,灰色的毛色中夾雜些白,一層一層的,蕭容給他取了個名字,叫‘石灰’。
石灰的肚子最近一個月大了起來,王爹爹說是買得時候,就是個懷崽的,估計攤主自個兒都不知道,要不然不可能賤賣了。這就相當於一頭驢的錢買了倆,仔細算來還是賺了。
小羊羔還未斷奶,卻較之前長大了不少。這些天蕭容每天早上都會去擠一碗羊奶來,讓齊予睡前喝。說來小予都十一歲了,卻還像個八九歲孩子的樣子,他便想給他多補充補充營養,養養身子。可這樣一來,時間長了,母羊的身體就有些跟不上了,所以這次進城時,他就在集市上買回了幾十斤黑豆,好搭配上草料一起喂給母羊吃。
之後又買了些零碎用的小物件和十斤精米,正轉身要走時,在店鋪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發現了一個破紙包,紙包上正滾落著幾顆黑乎乎的種子。
蕭容看到後,不免有點小激動,他沒記錯的話那小黑點其實是西瓜種子。西瓜在淩國可是個稀罕物,聽說曾出現在皇宮裡,是比鄰的國家在皇帝生辰時,特意進獻上來的。只要想想在大熱的夏天能吃到清涼爽口的西瓜和西瓜汁兒,這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一件極為愜意且舒爽的事。
院子一角,齊予在一旁站著,森哥兒和木哥兒正在拿著幾根草逗弄小羊,看著小羊被捉弄的樣子,倆熊孩子被逗的咯咯直笑。這次阿雨沒來,聽阿風說是他阿麼腿疾犯了,這幾天只能臥床休息,沒法來,家裡的大小事物便都由他們兄弟倆包攬了。
院門一響,倆哥兒立馬豎起了耳尖。探腦袋見是自家哥哥回來,他們直接棄了手裡的草根,撲到了王林跟前,齊予也快走了幾步,過來接走了蕭容那兒的東西。
西瓜種子被蕭容小心地放了起來,明年一開春就能下種。
過不了多長時間就要入冬了,蕭容和齊明商量了下,趁著天氣還算可以,想要把兔子窩、羊圈和石灰的棚好好修葺一番,免得冬日裡積雪壓壞了幹就幹,蕭容下午沒事就開工了,王爹爹他們也沒什麼事,就一起過來幫忙。
只花了一下午的時間,就將窩棚翻新好了,並沒怎麼費勁。
幹了活,自是要留著吃飯,田阿麼也被叫了過來。森哥兒和木哥兒知道後興奮了小半天,要知道,他們都好久沒在容哥哥家裡吃過飯了,都想念得很。雖說平日裡阿麼做的飯食也好吃,但總歸是比不上容哥哥做的。當然,這些話兩人也只敢在肚子裡說說,要是讓阿麼知曉了,那還了得?
“容哥哥,小森還要。”森哥兒嘴巴一動一動的,隨即遞過來一個空碗。
“好。”蕭容去廚房給他盛了一碗米飯,又挾了幾筷子他愛吃的‘糖醋排骨’和‘水煮肉片’。
“小木不要嗎?”齊明好笑地看著扒拉著幾乎空了的碗的木哥兒。
“那麻煩明阿麼了。”木哥兒輕輕把碗放到了齊明那兒。
“這孩子這一個月來懂事了不少。”齊明端著飯碗走了出來。
“是呢,木哥兒最近懂事乖巧的很,不像森哥兒,總也靜不下來,也不知道再過兩年會是個什麼性子?”田阿麼笑著說道。
“田阿麼憂心了,我看森哥兒和木哥兒都是個好的,不需要多操心。”齊明邊說邊掃了掃那倆哥兒。
“也是呢,和別人家的哥兒比自家的確實是省心了不少。”田阿麼有些欣慰地看向了自己的孩子。
和齊明對視了一眼,兩人都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