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這個是什麼?真甜,它上面還有好多細絲呢。”齊予好奇地看著碗裡咬了一半的金黃色的東西。
“這是‘拔絲地瓜’,小容的拿手菜,好吃吧?你說的那個細絲其實是白糖。”齊明笑了笑,為他挾了幾塊道:“這個要趁熱吃才好,涼了就不好了。”
“謝謝明阿麼。”齊予忙道了謝。
“都是一家人了,還明阿麼,明阿麼地叫,也該改口了,就隨著小容一起叫我阿麼吧。”齊明看向身旁的齊予,眼角隱隱帶了幾分期待。
“阿麼。”見齊明如此,齊予小聲地叫了一句,臉頰赧紅。
“哎。”齊明響亮地答應了,嘴角翹成了月牙狀。
有了這一個小插曲,這一頓飯下來,三人吃的那是其樂融融。
收拾完後,蕭容又進廚房燒了些熱水,拎著進了與臥房一牆之隔的房間裡。
這個房間是他專程留作沐浴用的,原來的牆壁上只有一扇門。
為了方便,尤其是冬天的時候,為了洗完澡一出來能直接鑽入暖暖的被窩裡,他便多打出了一扇門,又將廚房和浴室之間夾的牆改造成了‘火牆’,只要從廚房灶裡通了火,牆壁不一會兒就會變得暖烘烘的,這樣一來,就保證了冬日裡洗澡不會受涼了,也可以預防感冒。
為了提高舒適度,他還專程找劉木匠去定製了一個木製大浴缸,像現代的一樣,人可以躺進裡面去泡澡。沒辦法,淋浴他暫時是沒法做出來的,只能做成浴缸了。不過,這也不錯,在這個地方,老高階了,誰能如此地去享受呢?
領著齊予進了浴室,簡單地給他說了一下該怎麼用,又把換洗的衣物給他備好。蕭容輕輕合上門,退了出來。
浴室裡,齊予看著這寬敞碩大的浴缸,來來回回摸了好幾遍。今天發生的一切好突然,就像在做一個美好的夢,暈暈乎乎的,他生怕一眨眼就會消失掉。直到現在,當溫熱的水緩緩漫過肩頭,他才切切實實地相信了這是真實的。
以前,他總是偷偷跑去河裡洗澡,因著是個哥兒,加之村裡人不喜他,夏天時候,他常常需跑去離村很遠的小溪邊去。冬天天太冷,河面也結了冰,他力氣小,只能是兜一大盆水回來,燒熱了,拿布巾擦擦,哪裡能像現在這樣?
小容哥和阿麼都是大好人!
堂屋裡,齊明正在燈光下做衣服。
“阿麼,晚上做針線活對眼睛不好,能不做就不做,眼下離大冷天的還有段日子呢,不用著急。”蕭容走到齊明跟前,把他手裡的布抽到了一邊。
“阿麼知道,可這次情況特殊,我這是給小予做的。”齊明伸手將布重新拿了過來。
“做給小予的?”蕭容小小驚訝了下,隨後有些瞭然。
“是啊,小予以後就是咱們家裡的人了,我這個當阿麼的給他做件新衣裳,也算是對他的一份心意,總不能讓小予一直穿著你的舊衣裳吧。”齊明邊說,手邊在布上靈活地穿梭著。
“嗯,還是阿麼想的周到,小予也確實該換幾身新衣裳了,只是要勞煩阿麼多辛苦些了。”蕭容略帶歉意地看了看齊明。在這方面,他也委實是幫不上什麼忙。
“什麼幸苦不幸苦的,小容的心阿麼都懂。阿麼又不經常這樣,只是偶爾熬幾次夜,哪就那麼嬌貴了?”
知他是關心自己,齊明心下有些感動,話語間微頓了頓,繼續道:
“小予那兒不能再拖下去了,他要在我們家沒名沒分的待上幾天,村裡的有心人都不知要傳出什麼更難聽的話了。依我的想法,你和小予的事還是要趁熱打鐵。明兒一早就去裡正家,把小予的戶籍轉到肖家來。小予是肖家的人,這新衣裳今晚做好了趕明兒就能穿的體面些出去,免得被一些無聊之人看輕了。等小予成了你正兒八經的夫郎,也正好堵了他們的嘴,看他們還成天亂嚼舌根。”
“好,這事確實是我欠考慮了,一切都聽阿麼的就是。”聽齊明說的有道理,蕭容也沒再作聲,只是默默的趴在了一側,手支愣著腦袋,等想到什麼時,就會和齊明聊上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