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這邊,齊予一碗粥已經見了底,見他還想再吃些,蕭容便又為他盛了一碗。
吃完後,蕭容去藥房端了藥回來,親眼看著齊予喝了,又塞給了他一顆桂花糖,這才安頓他睡了。
“小容如若將來有了夫郎一定會是個好丈夫的。”老大夫微轉了轉眼睛,似不經意地掃過了榻上的齊予:“人老了,挨不住困,老頭子我就先去睡了。”
說罷,他推門去隔壁的堂屋了。
“好。”蕭容淡笑著回了句,他也有些想睡了,起身收拾了食盒,拿了一床薄被子,和衣側臥在了屋裡另一張小榻上輕合上了眼。
怕齊予夜半再次發熱,他夜裡醒了幾次,見到齊予一切安好,快天亮時他才有些沉沉地睡了過去。
次日,他是聞著飯香味醒來的,推開身上的被子,去了外屋。
屋外桌上擺放著三碗米粥和一小盤鹹菜,齊予正在忙著布筷子。
“小予,怎麼起這麼早,身子還沒好利索呢?”蕭容滿眼擔憂地走向齊予。這一場病,讓他原本就瘦弱的小身板,更加清瘦,臉頰上幾乎是沒什麼肉了,只留下了兩只大大的眼睛。
“躺了一整天,我已經好很多了。昨夜我睡得也有些多,而且這點兒小病我以前也有過,不算什麼的,小容哥你快過來吃飯。”齊予彎了彎嘴角,遞了一雙筷子給蕭容。
“病還沒好呢,就下地,你還是要好好臥床休息的。”齊予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蕭容當下心裡就不好受起來,也不知他以前是吃了多少苦。都病成這樣了,還能硬撐著走動,真是難為他了。
蕭容伸手去齊予額頭試了試手溫,略顯責備的語氣中溢滿了關心。
“早飯都做好了,我正好餓了。”老大夫從門口慢悠悠的踱了進來。
“蕭大夫。”齊予朝門口喊了一聲,側身飛快地躲開了蕭容的手,往門口小走了幾步。
“這飯是小予做的吧,這孩子就是太過懂事了,老怕給別人添了麻煩。小予快過來坐,吃過飯後,你還是好好去歇著吧。”老大夫看著他,到桌前坐了下來。
“嗯,蕭大夫可以多吃些,粥我做了好多呢。嗯——,我也會注意身體的。”齊予點點頭,也回到了桌旁,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蕭容,低著頭專心去吃飯了。
蕭容和老大夫打了聲招呼,也沒再說什麼,默默收回驟然失了溫度的手掌,心裡有些不知名的失落。
三人誰也沒再說話,一時間屋裡倒顯得有點安靜。
這不尋常的氛圍,老大夫似乎沒怎麼注意到,也不多說話,自顧自的喝著粥,只是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嘴角稍稍向上翹了翹。
一頓飯吃的看似平靜無波,實則卻是各懷心事。
飯後,老大夫又為齊予煎了一副藥,說身體還是弱,需要再臥床一天才行。
趁齊予休息,蕭容便抽空回了次家,為老大夫帶了些花生過來。其實最主要的是他想為齊予帶幾件衣賞過來。這些都是些他以前的衣裳,太小穿不成了,便讓阿麼都翻找了出來,厚的薄的都有,正好能送給齊予。
昨晚他著急也沒細看,後來看到了,齊予身上的衣裳委實是太破舊了,光小窟窿就有好多個。也穿的過於單薄,都已是深秋了,他還是僅著一件單衣,難怪他會生病發燒。以後他絕不會讓這種事再發生了,蕭容心裡暗暗道,卻沒意識到他為什麼會不由得將齊予的事攬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