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他們夥同著王林一家已經吃了好幾頓野菜黑窩窩頭了,也得虧還能配些花生下菜吃。可花生再好吃,也經不住常吃不是?那東西吃多了可是會脹氣,他哪裡還有吃肉這奢望?
不過,現在好了,手裡有錢了,他也能好好地解解饞了。
家裡都一個月沒見著葷腥了,蕭容在豬肉攤子前站定,挑了十斤五花肉,一斤十五文;十斤肥肉,一斤十文;五斤豬油脂,一斤八文。
見肉骨頭豬下水沒人要的隨便地堆在案板的一角,便問攤主要了些,攤主極為爽快地就應了,反正那些也沒人要。肉、油脂二百九十文,連帶豬大骨、豬下水買回去做臘腸)多掏了十文,攏共付了三百文。
東西買的有些多,拎起來有點兒累贅,蕭容只好撿了個人少的街道,讓王林看著東西,他自己進了雜貨鋪子。
家裡煮花生的多數調料都沒了,需要趕緊補貨。蕭容在店裡細細看了一圈,沒發現茴香的蹤跡,只能作了罷。他只採購了些辣椒、蒜、八角、香葉、桂皮,還有鹽要了十斤,共花了四百文。
之後又買了幾斤油,正好買回去做油炸花生米,上次家裡僅存的那一點油,都讓他炸花生給折騰光了。當然,也可以用來做菜吃,這兒的油是微帶點綠的,據說是拿大麻籽炸的油。
蕭容買好了東西,正要出門,不經意間瞥見了店門那堆著的幾捆海帶,就向掌櫃的打聽,掌櫃的一聽有人買,便只要了五十文,說那在架子上堆了大半年了,也賣不出去,十斤你全要就當賠錢處理了。蕭容一聽,直接給錢,提東西走了,不得不說他還真是撿了個大便宜。
出門東拐,尋到了王林,兩人就相跟著一起往王爹爹那走去。
半道上路過‘胭脂閣’時,蕭容進去為齊明和田阿麼買了兩盒‘梨花膏’。據說拿它來擦臉的話,一個月後面板會變得光滑細膩,還特有光澤。很多哥兒和公子都會常常來光顧這家店,‘梨花膏’是絕對的熱銷貨。
看來不管什麼朝代,‘女人’對於美的追求,都是發自本能地去熱愛。
在街上碰到賣糖葫蘆的小商販時,蕭容上前買了四竄。他們倆一人一竄,餘下的給家裡兩個小的,也算對兩個小哥兒交了差。
自從上初中後,蕭容就再沒吃過糖葫蘆。看著手裡紅彤彤的山楂果,他張口咬了一顆,味道還是和小時候吃過的一摸一樣。蕭容陶醉似的眯了眯眼,一種令人分外懷唸的味道在舌尖上淡淡蔓延開來。
看了看天色,已不早了,便坐車回了。
回家路上還是王爹爹在駕車,蕭容和王林坐車裡。將車簾撩起來,並推開了車的都是今天在街市上見到、遇到的一些趣事,笑聲一直沒間斷過。有時候,靠在車廂上,還能邊說邊抬頭望望天上的星星,真是愜意極了。
就這樣,一路上走走停停的,回家時已經申時末了。
這不?牛車剛進村口,就看見齊阿麼、田阿麼帶著倆小哥兒一臉焦急地在那兒張望著。見到他們一行人都安然地回來,齊明和田阿麼都輕輕地舒了口氣,懸了一天的心也總算是落進了肚裡。
這邊,木哥兒和森哥兒一見到蕭容下車,就紛紛撲向了他。
“容哥哥,容哥哥,給我們帶的好吃的呢?”木哥兒瞅了瞅蕭容的手,什麼也沒有,撅起嘴有些委屈地看了眼蕭容。
森哥兒則是直接控訴,聲音中還上帶了些許哭腔:“說好了的,容哥哥怎麼能騙人?”
一見倆哥兒這陣勢,蕭容趕緊投降,忙從車裡把兩竄糖葫蘆拿出來分食給了他們,倆哥兒這才破涕為笑,蹦跳了幾下,拿著歡喜地啃糖葫蘆去了。
眾人都被倆哥兒的這一出逗樂了。
王林蹲下身,拿手指點了點兩個弟弟的小鼻子:“真是倆小讒貓,就記得吃的,把哥哥都忘在一邊了。”
“我沒忘了哥哥。”森哥兒舔了口糖葫蘆,突地湊過來吧唧一下親在了王林腮邊,粘渣渣的糖漿混著口水直糊了他一臉,這下王林也無法淡定了,直接跳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