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去了就知道了。”沒硬逼著她做造型,林鬱紓只是指揮到場的造型師去給夏瑜把頭發理順了。
進門的人不止造型師,後面還跟著幾個西裝革履的,不知道是哪個部門的,他們顯然不認識夏瑜,進門後看見一個侷促的生面孔,都當場愣了一下。
林鬱紓摘下手上的智慧手錶,抬頭看見這一幕,露出一個笑容。
她不緊不慢說:“這是我的妹妹。”
夏瑜看著那個笑容,只覺得有種說不出的熟悉。
直到坐上去酒會現場的車,她才想起來。
長姐的笑容,像極了母親。
……
說是社交場合,但林鬱紓的社交向來極具自我風格,基本上看不到她主動和別人打招呼,都是別人不近不遠,排著隊要來和她說話。
如果她不想和你說話,那麼她會很巧妙地繞開你行進的方向。
夏瑜覺得她姐姐就像那個……電影裡的女魔頭一樣,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恆耀沒有安妮那麼漂亮的助理。
這場面對她來說有些無聊,不過她大概懂林鬱紓的意思。她們是一起出現的,林鬱紓給她選的衣服,和自己的顏色相配。
她也有不笑和走神的權力。
酒廊有五顏六色的小飲料,女生端起陌生的飲料,喝第一口前總是喜歡聳聳鼻尖輕嗅兩下。遇到酒精味或是甜味太重的,還會藉著杯子遮掩偷偷吐舌,再把剩下的飲料丟掉。
其實她沒吃飽,很快開始眼神放空看著周圍。
手機被長姐收走交給助理保管了。
非常無聊。
夏瑜看見林鬱紓走上高出會場的一小塊平臺,似乎是準備說些什麼。
女人黑色魚尾長裙,灰色短絨披肩,沒有戴耳釘,但是披肩上裝飾用的寶石扣和脖子上的鑽石項鏈,用料都是黃鑽。
女生看見了,但她完全沒在聽。
滿腦子想的都是:她記著這家餐廳的蛋白冰激淩很好吃,但她今天喝了太多甜飲料,想吃果味雪芭,不知道現在讓後廚做來不來得及。
卻不知道,在她踏入會場的那一刻,有一雙鳳眼已經注意到了她。
沒注意林鬱紓說了些什麼,夏瑜就聽見“恆耀娛樂”和“雪”幾個字,等她拉回注意力想去仔細聽的時候,臺上講話已然結束,周圍盡是來賓們的鼓掌聲。
“……啊?”不知道那三杯都是酒精飲料的小夏總,眼下已經浮起兩團薄紅。
她晃悠悠站起身,沒喝醉,只是有些酒意上頭,飄飄的。
有助理走到她身邊,詢問是否有什麼需要的。
夏瑜苦思冥想:“是的……有個事情很重要。”
助理俯身湊近:“二小姐,您說。”
“鳳梨雪芭給我打包帶回去吃。”女生鄭重其事,甚至握住助理的手,“拜託了,一定要拿保溫箱裝好,我回去要用鐵勺挖著吃。”
“啊?……哦,哦!我這就去。”助理叫來遊走的服務生,讓對方趕緊去後廚加一份今晚選單上沒有的雪芭。
“嗯……”夏瑜點點頭,揮手示意自己沒有其他問題了。
等助理一轉身,她立馬從側門溜出宴會廳。
笑話,她怎麼可能喝醉。
扯扯嘴角,女生忽然腳下一個踉蹌。
……酒店的地毯太軟了,走起路來有點使不上力。
伸手摸著一側的牆壁,夏瑜順著走廊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