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看著螢幕上那個明晃晃的、代表“已讀”的小眼睛標誌，夏瑜還是選擇了承認。
夏：是有點……可能是前段時間在劇組都睡很遲，對，都是上班害的，姐姐你一定懂的對不對？
訊息對面的人同意沉默片刻，似乎是被她整得有點無奈。
歸雲：那不睡覺，也不刷手機的話，你現在想幹什麼？
“……不睡覺不刷手機現在想做什麼？”重複一遍有些奇怪的問題，夏瑜坐直身體，頂著被子環顧一圈房間。
她已經洗完澡換上睡衣了，也不想再去畫室或者別的什麼地方，要說不玩手機做什麼……那也就是在自己房間裡畫畫或者看書了。
夏：坐在床上看書或者畫畫吧……
夏：小狗探頭）問這個做什麼呀姐姐？
歸雲：那你做吧，我陪你一起。
她似乎沒有解釋，“陪你一起”代表著什麼，同樣發來一個連結。
還是上次線上放映室的連結，同一個房間號。
點進去，發現裡面正放著一場她玩過的遊戲的音樂會影片，而富婆姐姐那個灰色系統頭像的賬號，赫然掛在觀眾欄第一行。
原來是這麼個陪我一起嗎？
還以為會看到一個語音或者影片電話直接打過來，畢竟別人的故事裡都是這樣的。
夏瑜也說不清自己心裡是慶幸更多，還是失望更大。
她走下床，隨便從窗邊的收納箱裡抽出一本厚厚的美術史，開啟床頭閱讀燈，再從櫃子裡搬出她床上閱讀專用的支撐靠背。
最後又給自己倒了杯熱水，舒舒服服半躺半靠在床頭。
螢幕裡的音樂聲被富婆姐姐設定得很低，不仔細去聽， 說不定會以為那是窗外傳來的。
翻兩頁紙，夏瑜有些好奇地研究起了這個網站。
除去微博和論壇，她很少用社交網路，和網友交流通常也是點到為止。到目前為止，她也只給歸雲發過語音條，還是在那天極度低落時候，才無意開了這個頭。
這網站ui設計挺新穎的，不少功能和資訊欄目都是隱藏狀態，不然上次她也不會遺漏現場的其他觀眾。
現在仔細再看，很多圖示都做得很漂亮。
“咦……這是什麼？”輸入框左邊有個小小的圖示，看著像是麥克風。
“是語音輸入嗎？”夏瑜猜測著，手指按了上去。
介面上立馬跳出一個粉色的方框，幾個點點跳躍之後，框內出現一行字：
連麥申請中……
“！誒！怎麼是連麥申請！！”
她收回剛才對於網站ui的誇獎，這網站的設計怎麼這麼奇怪！
看清那行字的瞬間，夏瑜心跳彷彿都停了一拍，想打字解釋卻發現螢幕上根本沒有退出或中段的按鈕，只能等在場的其他人接通或者拒絕。
好在她的忐忑沒能持續太久，跳躍短短幾秒後，方框內的文字變成了：
【申請已透過！咕！】
咕你個頭啊！賣什麼萌！
估計只有焦頭爛額能形容夏瑜的心情，她從來沒想過會在這種情況下，和歸雲達成語音交換。
在她的設想中，那應該是一個深夜，一個富婆姐姐和她都不能寐的後半夜，或者是某個雷電交加的大雨天，剛下班的歸雲姐姐點上一隻煙，懶散倚靠倚靠在鞋櫃上，一手勾著細高跟的系帶，一手拿起手機，發來一句帶著沙啞和疲憊的嘆息。
她一定會兼併“成熟穩重的大人”和“活力四射的年輕人”兩種特質，好好安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