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江肩膀的鮮血止不住的流,傷到了血管。他的肩頭沁出血液,大半個上衣都濕透了。
剛才他趴在席清身上的時候,一塊飛濺的人骨幾乎從背後紮穿了他的左肩。
這樣大的出血量,不及時止血,對方也會因為貧血缺血死亡。
“我先帶你去小鎮上處理!”
席清扶住因失血而乏力的周隊長。
他看向背後,等觸手離開後,眾人才小心翼翼地爬出雪層。
另外一名帶有遮蔽儀的隊員安然無恙,儀器照常使用。
不幸中的萬幸,幸好沒事。
之前死了一名研究員,應該是被雪埋了之後,他下意識掙紮鑽了出來,和觸手打了個對面。
現在,周江和席清由於逃命,先一步抵達德黑蘭雪山小鎮。
剩下的這名士兵就得擔負起責任,帶著一眾研究員下山。
山下的一處房子裡。
席清用鐵絲撬開了好幾家,終於找到一家條件還算不錯的,連忙扶著周江進去。
周江失血,看著席清用刀劃開軍裝上衣。
“你脫我衣服,我這個黃花大閨男的清白就……咳咳”
他氣血虧虛:“毀了……”
“閉嘴!”席清呵斥。
他的雙手按在周江的肩頭。
屋外風雪聲呼嘯,他卻清晰地聽到鮮血流出來的聲音——周江的體溫也在降低。
席清身體僵硬,看著他染血的軍裝上衣,也看到了他的上身。
他的身上有多道新鮮和陳舊的傷痕,交疊在一起,分外刺眼。
席清見過周江的身體,他身上沒有這麼多傷口的……
他回過神,在傷口上撒了灰,有用衣服碎帶子紮緊。
剛才的那場逃亡,只是周江腎上腺素的曇花一現。
席清指尖陷入染血的繃帶:“省點氣力吧。”
紗佈下的肌肉隨著呼吸微弱起伏。
周江忽然扣住他的手腕,帶血的手指在席清的腕骨內側蹭了蹭,喉結動了動:“你抖得比我這個傷員還要厲害。”
眼前男人昏昏欲睡。
席清拍拍他的臉:“別睡,你想點事情做。”
周江聲音沙啞:“我想感受你的心跳……”
席清抓住他的手按在自身的心口:“數吧,每分鐘要報數。”
隔著衣物,周江指尖的寒意依舊刺得席清心口劇痛。
周江一二三地數著,而後悶笑,胸口顫動:“席醫生,你心跳太快了……”
席清掰過周江的下頜,藉著窗外的光亮,看著周江逐漸失神的眼神。
“你別出事……周江,說好的要一起回去……”席清慌了。
他之前的猜測在此刻成為齏粉。
什麼以前的周江現在的周江,他害怕眼前的周江就是真實的周江,只是精神力失控,就像羅浮總會下意識成為副本角色。
要是周江死在副本裡……
周江瀕死的軀體被突然攬入溫柔的懷抱,周江頭靠在席清的肩膀:“抱得好緊……席清,我從今天白天看到你後,我一直覺得很奇怪,我是不是很久沒見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