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二人聊到了這事。
話一開口,氣氛便突然冷了下來。
唐閩嘴唇囁嚅,最終聲音喑啞:“變異者……沒有保留的價值,為了人類基地的未來,我們必須這樣做。”
他是絕對的仇恨派。
研究所裡活著的高階管理人員,一個個義憤填膺,恨不得立馬將莊訣就地正法。
席清沒有第一時間反駁。
唐閩看出來了,問:“你不是一個心軟的人。為什麼?”
席清低聲說:“他像我的一個朋友。”
唐閩聞言,猛地停下來,他眼神裡情緒複雜。
他有些失態地再度跟上席清。
“或許只是長得像。”
席清垂眸,表明自己的態度:“我不會協助基地殺他。”
怪物莊訣的自愈能力強到令人震驚,必須用特殊的手段才能殺掉對方。
比如:用毒霧暫時延緩他的自愈能力。
唐閩因此和席清爭執。
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在基地裡,唐閩緊隨其後,他感覺自己額頭上的青筋暴起,再多一秒,頭上的血管就要爆炸了。
因為席清壓根就不聽。
“你應該幫助總部殺掉那隻怪物,你的毒霧能控制我,說明可以遏制異能者的能力,為什麼不去遏制對方的能力?”
“變異者都是隱形炸彈,就應該殺掉。”
席清只留給自己一個背影,唐閩急得眼睛發紅:“那群變異者完全不懂得感情,就算你是他最親近的朋友,也會被殺掉。”
“他們已經認不出你!”
席清反問:“是嗎?可還有一些變異者的確保留了神智。”
唐閩屬於那種骨子裡偏執,他認定的事情誰也無法勸說,但是他又聽從規矩。
兩個人互相拉扯。
席清覺得唐閩是一個很奇怪很矛盾的家夥。
於是,他提出質疑:“你為什麼一定要說服我?”
唐閩打斷席清的話。
“可是我見過,那是我的戰友,我們一起出過任務,但是他變異了,樂年的堂哥更是和他關系密切,可是他親手掏出了對方的心髒捏碎!”
“你能明白那種感受嗎?明明對方那麼相信他,他眼睛都不眨!”
話音落下。
席清停下腳步,就在唐閩以為席清有所觸動的時候。
席清猛地反問:“如果我變異了,唐隊長,你會殺掉我嗎?”
唐閩猛地一頓,看著眼前雙手抱臂的席清,他嘴唇囁嚅,一時間竟愣在原地。
他沒想到過席清這個視角。
他一度認為,如果一個異能者感覺自己要變異了,應當要自殺。
甚至,唐閩也是為自己謀劃了這個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