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你會害怕你的父母?”
巡邏員做事幹脆利索,席清愣了一下,第一次遇到這麼好說話的殺人狂 。
席清攥緊了手中鑰匙,不確定這份鑰匙是不是真的臥室鑰匙。
“沒有,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害怕他們了?別胡說八道了。”
席清將鑰匙收好,朝他揮了揮手,躺在床上,還給自己蓋上被子:“好了,你出去吧。”
他躺在床上,用被子蓋住雙手,也蓋住了雙手緊握的小刀。
巡邏員指了指自己的雙眸:“我看到了。”
巡邏員沒有坐在床邊,說:“我看得清清楚楚,那是對死亡的恐懼。”
“他們不是你的家人嗎?明明他們那麼關心你,你卻怕得要命。”
席清曲起左腿,方便等會兒踢開對方,嘴硬:“胡說八道,你一個巡邏員……”
對方打斷他的話,抬腳拍了拍席清的膝蓋。
自己見過很多人臨死前,面對恐懼的眼神。
他不可能看錯,席清面對自己時,經過一開始的慌張後,很快就恢複鎮定。
席清在雨夜遇見一個強行扛他回去的陌生人,都沒有害怕,卻在面對家人關懷時,覺得恐懼。
這很有意思。
巡邏員想到自己之前體會到的畏懼感。
不過……
他低頭望向躺在床上的席清。
這家夥精神狀態不對勁。
或許精神病和尋常人還是有些不一樣的。
比如說他看到別人闖入他的臥室,不但沒有大喊大叫,而是躺床上,蓋好被子準備睡覺了?
巡邏員半蹲在床邊,和席清視線齊平。
兩個人四目相對。
他開口問:“你要睡覺了嗎?”
席清還沒有回答。
樓下傳來了其他動靜,砰砰的兩聲響聲,像是什麼東西撞到門上。
他疑惑,這個聲音像是從冷庫和雜物房那邊傳來的。
有人關上了門,但席清還是在雨聲中隱約聽到了電鋸轉動的聲音。
樓下有人在用電鋸。
席清臉色白了一瞬,努力裝作沒聽到。
這個瘋子在二樓,他的同伴在一樓……也不知道他倆打算做什麼。
席清準備若無其事的時候,突然巡邏員將手升入被窩裡扣住他的手腕,下一刻,巡邏員有些吃驚。
他拽出席清的手:“沒有?我感知出錯了嗎?”
他力氣很大,席清手腕疼得難受,咬牙拽著:“放開我!”
男人以為他把武器藏到了另外一隻手。
依舊撲空。
他放開了席清的雙手,看著席清跌到床上,發愣地看著他。
席清覺得這個殺人犯的直覺太可怕了。
明明自己沒有在面前露出馬腳,但是他就是覺察到兩把小刀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