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利讓席清放心。
他領著人快速前往地下療養室。
席清擔憂地看了他一眼。
謝利領著席清進了一個空置的病房,病房裡有著很強的消毒水味道,一進去,席清感覺天靈蓋都被沖開了,他打了個寒顫。
謝利說:“這個房間前不久剛剛死了一個人,對方應該有傳染病,所以房間裡的東西都搬空了。”
他走到牆角,掀起了牆紙的一端。
這堵牆的磚牆被拆掉了一些,磚牆後面背後就是土。他之前想辦法挖出一個可以容納兩個人的洞。
謝利說:“應該是消毒水有腐蝕作用,導致牆紙被泡發,我想辦法挖了大半個小時,好不容易弄好了這個空間。昨晚,我和助理還在這裡暫時躲了會兒,有人進來看過,沒看出端倪。”
他假裝送餐的工作人員,利用餐車將挖出來的土運走,土就被倒在了廚房外的院子裡。
席清站在門口看了看,的確足夠隱蔽。
席清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蹙眉,擔心地說:“既然這裡曾經有人得病死了,你不怕傳染得病?”
謝利勾唇輕笑,說::“不躲在這裡,被發現是當場就被殺。但躲在這裡,就算要是得病了,大概還能茍活一段時間。而且萬一我運氣好沒有染病呢?”
席清沒有接話。
兩個人進入土坑裡,而後謝利把遮擋的磚塊又仔細地堆好。
雖然四周一片黑暗,但環境沒有密封,呼吸正常。
只是席清一呼吸,就聞到了土腥味還有難聞的消殺水氣息。
外面的牆紙因為潮濕,又緊貼著牆壁。
黑暗中,席清聽著身旁男人的呼吸聲。
他有很多問題想問對方,但外面時不時傳來動靜,最終他暫時噤聲。
他害怕被其他人發現。
黑暗中,席清的思維比較發散,他突然想到了謝利死亡的原因。
如果助理活著出去,但他卻死了,會不會是因為得病死亡?
想到這裡,席清從衣服裡拿出一塊絲綢手巾,上面繡著一個圖案,應該是瑟維斯家族的族徽……
現在的有錢人喜歡在身上帶一些“體現品味”的物品。
而且這個年代,衛生紙還沒有發展得像日後那麼方便,身上有一塊手巾也能起點作用。
席清遞給對方,怕男主不用,他附耳道:“你拿這個捂著鼻子吧,雖然比不得日後的過濾口罩,但我想還是有用的。”
席清也不知道有沒有用,但這麼做了聊勝於無。
以前戰場上的護士也常用棉紗口罩。
謝利正要說話,席清把手帕硬塞給他。
席清低聲說:“我常年在療養室打針吃藥,早就對病毒有了抗體,你一個新來的,還是小心點比較好。”
黑暗中,謝利接過手帕順著席清的意思做。
他聽著身旁男生的呼吸。
他弄不懂席清……這個人是一個矛盾的複合體,他身為療養院的病人,本身有錢有權勢,一邊和那幾個年輕人同流合汙,又一邊救自己。
衣食無憂的人他卻學會了撬鎖。
這時候又會關心這種得病小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