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從維德腰間袋子裡偷出來的,偷東西的技藝還是和裴賓白學的,學撬鎖,學偷東西,有時候席清懷疑裴賓白的“工作”。
席清摸摸子彈,子彈沉甸甸的,著克重很足,他把子彈塞入槍裡,正好合適。
警長和警察維德用的是同一款手槍。
席清做好這一切後,他雙手才沒有之前那麼顫抖。
席清不知道該去哪裡,兩邊都響起了槍聲,周江和維德都在開槍。
最終席清躲在木箱後面,沒等多久,周江出現在席清身後,低聲說:“躲這裡呢?”
席清被他嚇了一大跳,身體向上顫了一下。
周江為防止席清喊出來,抬手捂住了他的嘴。
席清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黑暗,完全看不清周江的臉,要不是這家夥先說話,席清差點嚇得對著周江的腹部來一槍。
席清呼吸粗重。
周江提醒:“小心為上,先不要說話。”
席清看不清周江的臉,對方的呼吸噴灑在自己臉上。
周江在席清的耳邊,壓低聲音,聲音沙啞地說:“外面那群怪物我殺了幾只,能殺,但太多了,子彈不夠用,擒賊先擒王,殺掉列車長後,我要是喪失了戰鬥能力,讓江風行上也行。”
說完,周江才放開席清,掌心被人呼吸時的水汽打濕,手心濕潤,他輕輕握了握拳頭,想打趣席清:你把我的手都弄濕了。
但又怕席清抽自己巴掌,周江硬生生忍了下來。
黑暗中,兩個人蹲在木箱後面,席清摸著他反問:“你來的時候怎麼沒動靜?”
周江笑而不語,隨後,說:“方便我偷情,來看看列車長的男朋友,肯定不能被他發現。”
席清無語地看著他,剛才就應該一槍崩了他。
下一刻,周江輕聲說:“可憐我活這麼久,還沒談過戀愛,可能要死在這個副本裡了。”
死亡這個詞太重,周江語氣也非常奇怪,種種一切都壓得席清喘不過氣,
席清沉默下來,輕輕握住他的手:“不會死的。”
周江的手掌上滿是老繭和傷口,很粗糙,席清摸上去,手心一疼,心中也驀地慌了起來。
其實裴賓白說周江很窮的時候,席清思考過這個問題,一個身強體壯的男性有手有腳,按道理來說不會太窮,必然有其他因素。
或許是他的家人,或許是他身有重病,種種因素耗光了他的儲蓄。
這次副本,原本是羅浮牽頭,領著席清和江風行進來,算不到周江頭上。
周江口頭上說是為了讓江風行和席清留在綠寶石,但是對於周江來說,綠寶石多人少人都沒關系。
他這次進來純屬幫忙。
如果讓對方死在這裡……
席清於心不忍,輕聲說:“如果我們死了,我已經和我的家人說過,他們會根據我郵件內容,幫助你的親人,或者給你舉辦葬禮?”
他在進副本前就做好了這些。
席清覺得這個話題太過壓抑,便沒有接著說下去。
周江沉默片刻,笑了一下:“你還真覺得我會死啊?我底牌可多了,和你開個玩笑,你真相信了?”
席清猛地抽出手,忍住了罵對方的沖動。
周江低笑起來。
黑暗中,席清看不見周江的神情。
周江雖然笑著和人說話,但卻一直盯著列車長的方向,他槍口始終朝著列車長維德的方向。
他清楚看到列車長維德提著謝海的頭顱朝這邊走來,謝海那張臉被踩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