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帽子是他從地上撿到的,屬於某個被吃的可憐鬼。
他閉目養神,安靜地聽著。
大部分車廂都靜得可怕,大家蜷縮在角落裡,身體發著抖,有人甚至吃了一口東西就吐了出來。
年紀較小的孩子都不敢哭。
敢哭的,昨晚已經被怪物吞噬。
周江找了一會兒,才找到這節車廂,勉強還有點聲音。
有人在交流。
周江聽著旁人聊天。因為食物供應不夠,有些人吃了,但沒吃飽,於是有些人就開始聊著本次列車上的貨物。
倒數第三節車廂裝著一些棉花。
周江眯起眼睛,手指輕輕地敲打著桌子,心中有了主意……
與此同時。
席清剛剛把列車長身上的防彈衣脫下來,思考著怎樣才能不動聲色地讓boss把防彈衣給自己。
結果,他剛剛拿到防彈衣一分神,就看到列車長單手解開了皮帶鎖頭。
咔噠的聲響,席清疑惑地看向對方。
眼前的列車長已經解開皮帶,弄開褲子上的扣子,拉下拉鏈。
“你幹什麼?”席清問。
維德低聲說:“你不是要看看我的傷口嗎?”
席清啊了一聲,點點頭。
下一刻,對方低聲告訴席清:“我上面穿著防彈服,所以沒多少傷口,但是腿就不一樣了。”
席清按住他的手,咬著牙,強忍住情緒,故作羞赫地說:“我怎麼能看這個?”
列車長反問:“怎麼不能看,我們不是……情侶嗎?”
對方把最後一個詞拉得很長,語氣狡黠。
席清偏過頭,看向一旁的床:“不想看。”
維德這一次帶著笑,說:“我的傷口也不想看?還是說,你不想看別的?比如……”
席清腦袋中想的是如果這個人真的是異化後的羅浮,那這次通關之後,他要和羅浮徹底劃清界限!
這個人就是個瘋子,披著偽善的外皮,實則是一個隨時可能炸掉的火藥包。
家裡和羅浮家裡有關的合作,合約到期後,全部停掉!
席清壓低聲音,不滿地說:“我不想看。”
席清努力剋制自己不要生氣,自己面前坐在是boss,就算對方已經脫掉了防彈衣,但是自己沒有手槍,只有兩把刀。
任何的傷都一樣,如果不能第一時間讓boss喪失行動力,那麼對方在茍延殘喘的時間裡腎上腺素飆升,足夠殺掉自己。
席清不想這麼拼。
因為亂拼,他不僅僅會丟掉這條命,還有他在現實中的家人,他卡裡的錢,他的一切資産。
人沒了,錢還沒花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