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男人側對著席清,聽著對方擰幹布上水的聲音,時不時發出稀稀疏疏的聲音。
席清在擦身體,維持著“雖然落魄但依舊愛幹淨的”的人設。他為了哄騙狩獵者,自己多次提出洗澡這個請求。
第二點,則是他的確需要洗一下,洗掉寒氣,洗掉身上的汙漬,避免生病。
他真的很冷,喉嚨微微發疼,這是感冒的前兆,在原始叢林裡生病是會要命的。
想到這裡,席清恨得牙癢癢。
boss按照規則殺人,周江全看心情。
但他逼迫自己來到這裡,因禍得福,起碼讓自己今晚可以安心地睡一覺。
狩獵怪人要殺自己,沒必要給自己找完衣服和被子後再殺。
根據獲得允許就可以進屋這一點,自己只要獲得對方的允許,就不會觸犯規則。
那這人給自己準備被子,應該是預設自己可以睡覺。
席清又累又困,洗漱之後躺在棉被上,心道如果真的睡著了就會被殺,那起碼走得沒有痛苦。
席清並不打算偷偷逃跑,私自逃跑是不經過允許的,萬一要離開這木屋也需要獲得許可呢?
席清把自己裹緊了,在害怕中睡了過去。
第二天,天色剛亮,席清就隱約聽到遠處傳來的喧鬧,有人來了。
人的動靜在原始叢林裡分外引人注目。
席清被吵醒了,又渴又餓地坐起來,環顧一覽無遺的四周。羅浮不在,昨晚在牆上看到的那把槍也跟著不見了。
外頭已經停雨,陽光透過木窗玻璃破損處照射進來,光線下,灰塵滾動。
席清到處檢視,獵物皮毛經過粗糙處理後掛在牆上,有的血跡都沒弄幹淨。
再看向昨晚蓋著的那床棉被,上面有著大片幹涸了的血跡。
牆角一隻蜘蛛正在結網,斷裂的蛛絲飄在空中,傢俱或多或少都有破損掉漆的情況,腳下的木地板隨著人的走動而吱嘎作響。
這是一座破敗不堪的房子。
席清看到了桌子上放著一碗麵,面冷了,也已經坨在一起,應該是羅浮留給自己的。
那群引出動靜的人走到外面,砰砰砰地敲門,震落了屋頂上的灰塵。“有人嗎?”
席清聽到了耳熟的聲音,好像是車隊裡和自己那群狐朋狗友關系還不錯的另外一批學生
“直接闖唄,怕什麼!”沒有耐心,話音剛落,有人一腳踹開虛掩的門,看見房間裡的席清。
席清腦海白線一閃,連忙說:“不要進來!”
規則中,狩獵怪人只會在晚上回家,但沒說明他會不會在晚上去追殺那些白天闖入的揹包客。
席清提醒他們,但這群人並不在意,自顧自走入房間。
他們更好奇其他人去哪裡了?這裡怎麼就席清一個人?
當地向導不在,但昨晚的那個保鏢跟在一起來了。
席清挑著說了一些,不想浪費口舌:“他們中途改變主意說不著急來這裡,要去別的地方看看,我沒一起去,先到這裡,但過了一晚上他們還是沒回來。”
這群人神情戲謔,笑著說:“他們又找地方打周江去了?幹嘛不在木屋裡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