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夕化身‘王家老祖’的形象,低調地飛入谷口。
一層陣法浮現,但他取出一面令牌,晃了一晃,那股滯塞之感立即消失。
‘王家果然底蘊不深,鎮族陣法也才堪堪五階左右……’
他心中鬆了口氣。
被五階大陣陣靈檢查這一關,縱然他是五階陣法師,也覺得是最容易暴露的。
如今過去之後,一切便可走上正軌。
方夕化為一道遁光,落入山谷最深處,一座環境優美的洞府之內。
沒有多久,一道遁光便匆匆趕來,落在洞府前,現出一道人影。
其長相隱約之間與王家老祖有些相似,修為卻到了元嬰後期,竟然又是一位元嬰大修士!
“靈應見過老祖宗,之前看守祠堂的三叔來報,老祖的魂牌暗淡……”
王靈應躬身說著,甚至暗中打量方夕,見到自家老祖臉如金紙的模樣,不由心中一突。
“老祖無事,只是受了重傷,因此才魂牌暗淡而已……”
方夕咳嗽兩聲,坦然道。
“老祖可要命靈醫前來,診治一番?”王靈應立即大驚失色。
“不必,本老祖受傷之事,務必要保密,咱家最近艱難啊……”方夕嘆息一聲:“本老祖與擒龍子去見那青禾子,對方卻是個貪心的,竟然要整個空桑坊市,本老祖不忿與其鬥法,小輸了一招……回來的路上又被當年抓走喬兒的化神妖尊偷襲……”
方夕將來龍去脈說了一遍,繼而嘆息:“無論如何……我王家輸了就要認,命人去傳訊息,讓靈道回來吧!”
“空桑坊市,不屬於我王家了?”王靈應心中一陣悲涼,以手擊拳:“青禾子欺人太甚,我王家世世代代都記著,總有一日必報此仇!”
他眼眸有些發紅,看向老祖宗:“老祖……您的身子……還有那頭化神妖尊……”
方夕臉色暗淡:“傷勢雖然嚴重,但不礙大事,只是最近無法出手而已……至於那頭化神妖尊,只怕如同我等上次商議的那樣,乃是外域之人,受了黑水宗僱傭來找麻煩,否則怎麼可能一點風聲都沒露?”
他冷笑一聲,繼續道:“好在這一次本老祖也給它留了一點東西,下次見面,必能認出來!”
“老祖如此說,我就放心了,庫房之中還存著一枚‘九九生息丹’,可要取來為老祖療傷?”
王靈應請示道。
“五階丹藥豈可輕用?”方夕將王家老祖精打細算的性格學了個十足十:“本老祖的傷勢,修養一番也就好了,這靈丹將來有大用……你下去吧。”
“晚輩告退!”
王靈應走出洞府,卻仍舊覺得有些不對,忽然一咬牙,拿出一隻羅盤。
這羅盤通體血色,當中一根指標,不停旋轉著。
王靈應手指之上一滴鮮血滾落,令羅盤蒙上一層血色的光芒。
指標飛快轉動,繼而指向了老祖洞府的方向。
“看來,的確是我多心了。”
王靈應長出口氣,準備去處理坊市的一系列頭疼事。
……
洞府內。
方夕則是進入山海珠中,又去檢查了一下王家老祖。
為了避免‘魂牌’破碎,他自然留了這小老兒一命,沒有直接拿去喂神嬰劍。
此時轉移至山海珠中的始祖妖魔樹正垂下一根根枝條,將那一隻元嬰五花大綁、團團束縛、趁機吊了起來……
‘妖魔樹不學好,吊人這種事反正不是跟我學的……這次故意展露於人前,也沒什麼破綻,看來在地仙界修士眼中,就是一株奇怪的靈根罷了。’
他之前截殺王家老祖之時,便將妖魔樹帶上了,而外道化身早已與兩大化神前往玄冥淵鬥法,根本無法還隔著桑青峰陣法發現內部少了一棵樹,至於陣眼什麼的,自然是假話。
方夕瞥了一眼樹根位置不斷萎靡縮小的穀神妖尊屍首,不由又是嘆息:“可惜了,縱然五階的妖魔樹,也無法制作能引動天地靈力的化神傀儡……我化神大軍的計劃,只怕要破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