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樓酒肆之中，多是緊衣勁裝之輩，高談闊論的，也是江湖之事。
不過對於如今的世人而言，江湖就是朝堂、朝堂就是江湖，二者已經到了緊密而不可分的地步。
“且說那‘龍玉嬌’，當真是一代女中豪俠，九歲習武，十二歲武者、十五歲武師、二十歲便到了武聖，名列武神門‘雛鳳榜’第一啊！”
“此女之前在雁蕩八山出手，連滅一十八寨，劍挑邪道大宗師‘馬飛邪’，被譽為最有可能的下一位武神！”
“唉……若我也能如同龍玉嬌一般便好了……”
一位穿著赤紅衣袍，手上持著一根火紅鞭子的俠女聽到旁人議論那位女宗師，眼中不由浮現出嚮往、憧憬之色。
這間小小的茶樓中，只坐了六七桌人。
紅衣少女單獨坐了一桌，不遠處還有一位年輕人，正靠在窗邊看風景，又對另外一桌的高談闊論十分感興趣。
不遠處還有一個戴著鬥笠的客人，身材高挑，形似竹竿，自顧自喝酒，似乎對於這些不屑一顧。
少女目光在少年身上一瞥，雖然感覺對方似乎像是什麼遊戲紅塵的貴公子，但渾身上下沒有一點練武的氣質，不由就轉過頭。
而正在高談闊論的一桌中，某位馬臉老者就開口道：“那等天之驕女，距離我等實在太遠了，還是說說本城之事吧……城主大人已經閉關三月，似乎是想沖擊‘大宗師’之境？”
另外一位黑衣中年就笑道：“什麼宗師大宗師，都是百十年前的老一套了……如今都叫武聖、或者大武聖……武神治世，誰敢稱宗師？”
“一旦章城主成為‘大武聖’，那可了不得，縱然在武神門中，也能成為更高一級的核心弟子了吧？有機會獲得傳說中的‘武神大丹’，沖刺武神之境！”
一名同桌青年眼眸放光：“武神啊……壽元至少兩百年，史書之中，一些稍短的朝代，都未必有兩百年呢！”
到了如今，武神的特異也漸漸流傳開來，堪稱眾所周知。
試問在場凡人，又有哪個不想掌握無邊偉力，長生不死呢？
“唉……自從初代武神門主，那一位武林神話神秘失蹤之後，武神門可謂飽經風浪，好不容易穩定下來……卻也比之前更加艱難的，據說那‘武神大丹’的發放，便不僅越來越艱難，效果還不如從前的……”
馬臉老者壓低聲音，臉上露出得意之色：“老夫一位族人，就在武神門中做事，因此才知曉一些內情……”
“老頭，說說這武林神話跟武神丹唄！”
這時候，靠窗的青袍少年看了過來，微微一笑：“今日酒樓所有開銷，本公子包了！”
“這位公子仗義……關於初代武神門主，那一位武神神話的事跡，其實早已廣為流傳……都說其不僅第一個突破武神之境，還終結亂世，建立了武神門……但距今已經一百多年，許多事跡已不可考了。”
馬臉老者幽幽一嘆：“倒是這個武神大丹，當年可掀起一片腥風血雨的。”
“哦？”
青袍少年來了興趣：“在下之前一直居家讀書，不出江湖，倒是對江湖武林之事不太知曉，不知這其中又有何內幕？”
“嘿嘿……說到這裡，便不得不提當年初代武神門主失蹤之後，武神門陷入的分裂了……據說距離那位武林神話消失十數年後，武神門總部爆發大戰，將半個武京都打塌了……起因麼，應當是為了爭奪武神門主之位，以及那位武林神話的遺産吧……”
“當時……聲勢最大的是兩撥，一波為柳姓武神執掌，幾乎將所有武神打服，另外一波聲勢較小，首領一開始姓周，後來便換了一位姓張的……這一位可不得了啊，關於他的事情，老夫可不敢說不敢說……”
馬臉老者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自顧自飲了一杯：“畢竟……這位便是之後的第二代武神門主，已經禦宇天下一個甲子了……雖然，人家宣稱武神門一直是那位武林神話執掌，自己不過暫代門主罷了……”
“第二代武神門主……姓張……”
青袍少年的臉色有些奇異，心中自語一句：‘該不會……是張酩酊吧？’
至於姓柳的，大概便是柳如煙了。
只是沒想到這個女武瘋子，竟然會敗給張酩酊？
方夕若有所思，卻又笑得十分開懷。
有了變數，才可能有收獲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