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是怎麼掉下去的?”
金瞳裡滿是迷茫,頭搭在颸風腦袋上,把全身重量都交給伴侶的鏡流,看著裂縫中間被巖壁卡得死死的羸弱青年,在一陣窒息的沉默後,發出了疑問。
對於這個問題,小蛇無所不能的伴侶在思維風暴裡差點讓大腦宕機後,也無法回答。
只是這條詭計多端的蛇在看了看身邊的鏡流後,靈機一動的他狀似沉穩地蹭了蹭自己的伴侶,吐著信子,緩緩地對小蛇進行了威脅。
“這就是伴侶不在身邊,又不看路的下場。”
對此,鏡流的回應是漂亮的一記尾鞭,以及背過身尋找結實藤蔓的絢爛背影。
颸風倒也不惱,在默默觀察了一會兒鏡流的動作後,他鬼鬼祟祟地蹭到了小蛇身邊,幫著鏡流尋找鋒利的石頭,以及結實的藤蔓。
鏡流默許了颸風的靠近。
但下一秒,感受著尾尖被某個比面條還要q彈勁道的長條物體勾住,糾纏在一起的小蛇,突然放下了嘴裡正叼著往一棵巨木上纏的藤蔓,抬起頭,甜膩地“嘶”了一聲,颸風倒吸了口氣。
隨後,看著迷迷糊糊眼神都已不再清醒的伴侶,鏡流用刻意夾出來的自己都覺得惡心的語氣,嬌軟地喚了一聲“颸風。”
滿意地看著那雙墨瞳裡升騰的欲焰,鏡流一尾巴抽開了,伴侶那開始不安分地往自己痠疼的尾間擠來擠去的長尾。
“這就是伴侶在身邊,還盡說些不中聽的話的下場。”
將掛在灌木上的藤蔓叼起,把今天在伴侶身上吃的悶虧都還給對方的小蛇,昂首挺胸地從颸風身邊滑過。
颸風看著小蛇並不流暢的遊動,默默嚥下了即將對著鏡流脫口而出的反擊。
言語上的爭鋒不會有任何好處,吃到肚子裡的才是自然最慷慨的饋贈。
白天共同觀景的經歷,讓這條蛇短暫地獲得了滿足,於是,往日小肚雞腸恨不得事事報複的颸風,寬容大度地放過了自己可憐的伴侶。
反正鏡流跑不掉,再怎麼樣吃虧的也不會是他……
表面冷漠沉穩的黑色眼王,看著小蛇艱難地綁著藤蔓,在接收到鏡流含怨的投訴目光後,趕緊上前幫忙。
鏡流不滿地“哼”了一聲,颸風討好地蹭了蹭他,黑色的長尾試探地一點點挪到了小蛇的身上。
絲毫看不出伴侶心裡堆積的黃色廢料的漂亮小蛇,在潛意識中危機雷達的報警聲中,把那根尾巴抽了回去。
“啪”的脆響後,連自己都被嚇了一跳的鏡流纏住了颸風的尾巴,上下摩挲著,安撫著伴侶即將噴湧的怒火,當然,也或許是□□也說不定。
各懷心思的兩條蛇,在沉默地對視了一眼後,原諒了對方的冒犯。
在巨木終於在颸風的幫助下被小蛇捆得嚴嚴實實後,兩條蛇重新又變成了你貼我,我蹭你的黏糊小情侶。
這時,已經連呼救聲都喊不出的繆靈書徹底絕望了,手腳一鬆,他差點直接墜入深淵,本能的求生欲讓他緊緊抓住了石壁,已經被汙泥填滿的指甲,甚至流出了鮮血。
縫隙之下的動靜引起了兩條蛇的注意,終於想起了自己來這兒要做什麼的鏡流,叼著藤蔓的末端,一扭一扭爬到縫隙邊,對著身後的颸風點了點頭。
颸風會意地叼住了小蛇,用尾巴纏緊了身後的望天樹。
隨後,小蛇高高地立起身體,將口裡的藤蔓甩進了裂縫裡,也是恰好,布滿了醜陋瘤子的藤蔓打到了繆靈書的鼻尖,他疼得溢位了生理鹽水。
只是,對著這條從天而降的救命稻草,他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嫌棄,血流不止的左手緊緊摳住了石壁,擦破的膝蓋抵著巖縫,顫抖著右手一點一點地把藤蔓纏到身上。
但,成年男性的體型對於兩條蛇而言,實在太過沉重,颸風甚至來不及驚呼,就看著鏡流在慣性的作用下,從他口裡飛出,迅速向裂縫滑去。
眼看就要掉下去了。
“救命!”這一次輪到鏡流與颸風求救了。
而仁慈的雨林聽到最令自己驕傲的兩個孩子的呼救聲,一個意想不到的寬大灰足,擋住了小蛇。
幾乎是同時,繆靈書突然感到了一陣巨大的拉力,幾乎是硬生生地被從石壁上拔出來的他,狼狽地不住親吻著大地,以及面前的,額,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