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昨日的鏖戰,連戰勝正常體型的同族都廢了一番力氣的笛悅,心有餘悸地打消了所有對鏡流升起的不正常心思。
漂亮小蛇真的很好,但是他不屬於自己。
笛悅嘆了口氣,落寞地垂下頭,把正叼在嘴裡的玉斑麗蛇放到腹鱗邊後,他強行讓自己打起精神。
隨後,這條將近五米的眼王鬱悶地道:“我找到了新的領地,今天只是來給鏡流送吃的,沒有惡意……”
話音剛落,簡直稱得上火冒三丈的颸風憤怒地咆哮了一聲。
一頭霧水地看著對面更加生氣的蛇,笛悅完全不清楚自己的話到底有哪裡不對。
蛇生前五年都人類圈養在小小的玻璃房子裡,沒有接觸過正常蛇的笛悅,壓根不知曉在野生蛇之間,贈送食物是一種無比親密的行為。
於是,在颸風眼裡,這條蛇簡直是在羞辱他——作為伴侶,他或許喂不飽小蛇,甚至還得讓鏡流接受其他蛇的饋贈。
並不知曉笛悅已經選擇退出競爭的颸風,出離的憤怒了。
本來在昨晚與小蛇互相反思後,不願再因突然出現的笛悅與小蛇爭執的颸風,此刻真真切切地動了殺心。
就算鏡流要生氣,他也要弄死這條蛇。
這樣想著,颸風不再發出驅離的風鳴聲,擴張的枕鱗也因為擁有者的忽視而迅速收攏。
正面對著笛悅,颸風緩緩地讓直立的身體落在地面上,堅厚的鱗甲摩挲著粗糙的泥沙地,遊刃有餘地擺動著尾巴,向笛悅游去。
迅速逼近的颸風,讓笛悅突然感覺到了一陣毛骨悚然的寒意。
生物趨利避害的本能一聲聲呼喚著他的名字,讓他離開此地。
而他也的確這樣做了,還未轉過身,就憑借對肌肉的強大操控力瘋狂後撤。
只是高超的獵手壓根不會讓獵物有逃跑的可乘之機。
緊隨其後的颸風擺動著長尾,一滑一梭,就憑借龐大身軀阻攔住笛悅前進的道路。
旋即,他張開嘴露出了蓄勢待發的毒牙。
難道今天就要命隕於此了嗎?
在颸風的陰影下瑟瑟發抖的笛悅,看著那對鋒利的長牙,發出了驚恐的疑問。
生命的最後關頭,笛悅又一次想到了主人,他都還沒來看過自己……蛇實在想念他……
毒牙已經落到笛悅的面鱗前,笛悅搜腸刮肚,把所有能想到的求饒之語都說了一遍。
但既沒有小蛇一般絢爛的鱗甲,又不似鏡流當時一般惹蛇憐愛,看著這條成年雄性同族的求饒,颸風只覺得胃部一陣翻湧。
這條蛇真的很有毛病……回想起笛悅在竹林邊的主人之言,颸風再一次確認了自己對他的看法。
看著愈發兇戾的颸風,就算再沒眼睛,也知道自己的求饒起了反效果的笛悅,實在欲哭無淚。
在求饒無果後,徹底放棄掙紮的笛悅把頭搭在背鱗邊,一副躺平等吃的模樣。
反正也打不過對方,做什麼反抗呢?
因著笛悅的動作,颸風愣了一下,在他的長牙即將釘穿笛悅的前一秒,突然,這條蛇的身後傳來了一陣巨力。
感受著身後熟悉的氣息,颸風卸去了全身的力道,配合著不知道想要做什麼的小蛇,往水邊一歪。
時間回到兩分鐘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