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妝擺了擺手,“老四,蛇跟蛇的習性不一樣,哪能那麼隨便?你先回去吧,我們把這條蛇放生以後,還要去找條白化緬甸蟒,聽護林員說是昨天晚上發現的,像是寵物蛇,不會捕獵,快把自己餓死了。”
聽到柳妝要找蟒蛇,錢老四打了個寒顫,對著柳妝伸出了大拇指。
“柳老師,你是這個。”
柳妝笑著拍了一下他的肩,跳下了車。
“上次那兩條蛇你不是說不怕?”柳妝調侃了一句,隨後,她也沒留意錢老四的反應,轉過頭示意助手們趕緊下車。
“那哪能一樣,柳老師,那兩條蛇有靈性。”一米七的中年人扭捏了起來。
“撲哧——”淩亂的腳步聲後,重新回到地面上的幾人看著錢老四悶笑出了聲。
只是在柳妝的死亡視線掃過來前,楚涵小心翼翼地跟馮風抬起了還在扭動的袋子,鑽進了快有人高的草裡。
周洲則是拎著大包小包的儀器,緊隨其後,給柳妝留下了一個如風般的背影。
看著三人,柳妝嘖了一聲,“老四,請你跟孫幹事他們說一聲,我們今天不回村子了。”
錢老四“哎”的應下了,目送柳妝幾人的身影徹底消失後,他調轉車頭,沿著崎嶇的山路,駛向村子。
只是老舊三輪車又一次響起的嗡鳴聲,實在吵得敏感的飛禽們不得安寧。
盤旋在半空的渡鴉忍了又忍,好懸忍到蹦蹦跳跳的三路車消失在了雨林中。
但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巢xue下的柳妝四人,它想起了一些不太美好的回憶。
對人類這一種族的印象,仍停留在只會傷害動物的偷獵者身上的渡鴉,實在按捺不住暴躁的心情。
它收攏了翅膀,兩腳一抓,停在了樹梢上,對著一行人發出了刺耳的驅離聲。
但並非鳥類專家,又沒在茂密的林冠中搜尋到聲源的柳妝幾人,放棄了探尋這只不知名的鳥的意圖,只能寄希望於它能趕緊停下來,放過她們被摧殘的耳朵。
四人不約而同地加快了腳步。
見驅趕人類不成,渡鴉的叫聲越來越大,不堪其擾的動物們紛紛探出頭,想要知曉到底是誰招惹了這只往日在雨林裡為非作歹的鳥。
於是,在蛇皮口袋裡扭來扭去的不知名蛇類的嘶鳴聲中,柳妝一行與一雙清澈的獸瞳對上了視線。
“嘰!!!”
草叢裡梳理著尾巴上草屑的松鼠,抱著尾巴尖叫一聲,毛茸茸的爪子下意識將身旁兩個被掏空的松果砸向了楚涵。
隨後,這只被人類又一次出現嚇得炸了毛的松鼠,甩開尾巴扒著樹皮,迅速竄入了樹洞,抱著自己的尾巴瑟縮地團成一個鼠球。
松鼠的離去如同某種訊號,因為偷獵者的原因,對人類稱得上厭惡至極的雨林居民們藏的藏,跑的跑,飛的飛,連半根毛都沒給小隊留下。
而這時,袋子裡的蛇像是感應到了什麼,瘋狂地掙紮起來,楚涵一時不防,差點被它帶得快跌倒。
好在袋口捆得很緊,就算這條蛇真的掙脫了助手的束縛也輕易出不來。
意識到這一點,袋子裡面快被氣死蛇發出了風一般的咆哮。
“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