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疚的鏡流把頭貼近了颸風身邊,討好地又蹭了蹭鬱悶的伴侶。
慢悠悠地繞著小蛇盤了起來,看著眼巴巴望著自己的鏡流,颸風的心都要化了,實在說不出任何埋怨之語的他,在金瞳主人無聲的撒嬌中,選擇了妥協。
“不疼的,鏡流。”
兩條蛇互相蹭了蹭彼此,在蟬愈發急促的鳴叫聲中,颸風用頭把不安分的小蛇壓住,不願意再被熱醒的鏡流本來還想反抗
但他看了看颸風腦袋上不明顯的尾印,心虛的他乖乖地躺在了颸風光滑的腹鱗處。
颸風的吻部擦過了鏡流的面鱗,在小蛇的眶鱗附近落下了一個輕柔的吻。
在伴侶的安撫下,被絞緊了尾巴的鏡流不再試圖逃跑,他毫無保留地對颸風展露著嬌弱的尾鱗。
自從春去夏至進入旱季後,就難得享用到如此熱情的小蛇的颸風,帶著無比愉悅的心情,把鏡流纏得更緊了。
在一聲聲變了調的低啞嘶鳴聲中,他們糾纏,分離,到了天幕泛白的時候,颸風依依不捨地放開了癱軟的小蛇。
勞累過度的鏡流已經顧不得氣溫的變化了,他疲倦地抽回了自己的尾巴,不滿地對著颸風“哼”了一聲後,拖著痠疼的軀幹,頭也不回地鑽進了巢xue裡。
享用了一夜珍饈的颸風愉悅地吐了吐信子,長尾一甩跟了上去。
不顧鏡流的掙紮,颸風輕柔地叼起了小蛇,隨後,這條溫柔的眼王將勞累過度的伴侶放到了腹鱗處。
實在沒了罵蛇的力氣,雙眸含著未散去的水霧,鏡流瞪了一眼故作無辜的颸風,把尾巴壓到了身下,依偎著颸風,沉沉睡去。
颸風端詳著沉眠的伴侶,越看越喜歡的他在鏡流的吻部邊落下了一個輕柔的吻,實在愛極了懷裡蛇的他,將頭靠在鏡流的頸邊,安靜地恢複著體力。
兩條蛇用對彼此愛意,在心間構建了一道可以阻攔熱意的天然屏障。
於是,當刺眼的日光照亮巢xue的入口時,被迫又一次清醒的小蛇,全然忘卻了之前因炎熱而起的煩悶。
他懶洋洋地爬到颸風身上,用頸部纏著伴侶,把自己當成個會活動的鞦韆,蕩來蕩去。
小蛇的嬉鬧絆住了颸風往外滑的動作,擔心伴侶因為自己動作而摔在地上的他,哪都去不了,只好直起身體,把自己當成一個沒有感情的蛇爬架。
鏡流看著一動不動的颸風,突然起了壞心思的他,把伴侶寬厚的背鱗當成了天然的滑梯,放鬆了纏著颸風的力道,直溜溜地滑了下去。
“咚!”
颸風的尾巴及時攔住了鏡流即將狠狠撞向獸骨的腦袋,他愛憐地看著自己有些蔫巴的伴侶,把搖搖晃晃的小蛇重新固定在了背鱗上。
“鏡流,小心點。”
面對無底線退讓的伴侶,鏡流點頭如搗蒜地保證,“我會小心的!”
但已經被鏡流真誠的目光忽悠過太多次的颸風壓根不信了,他的小蛇壓根不能兌現自己的承諾。
颸風嘆了口氣,心虛的鏡流下意識貼緊了他。
“我想去河邊玩。”
不想被颸風制裁的鏡流,生硬地岔開了話題。
他把頭湊到颸風面前,努力睜大眼睛,渴望地看著伴侶。
為了表現自己的誠意,在親密關系裡稱得上被動的鏡流,開始用扁平的腦袋輕蹭著颸風雪白的頸鱗,“嚶嚶”地撒著嬌。
面對這樣的伴侶,颸風能怎麼辦呢?
“好,去河邊玩。”嘆了口氣,颸風制住了亂動的小蛇,讓鏡流乖乖待在自己身上。
這條蛇穩穩當當地載著自己心愛的小蛇從樹上爬下,穿行過低矮的灌木。
鏡流“咻——”地從颸風身上滑下,沖進了河裡,半條尾巴都浸在水裡的他,感受著水流帶來的清涼,對岸邊矜持的颸風發出了邀請。
颸風吐了吐信子,當著鏡流的面潛入了水底,又在鏡流以為他溺水,試圖潛水下去尋找他時,突然躍起纏住了小蛇。
尾部依舊疼極了的鏡流躲閃不及,嗆了口水,颸風有些緊張,但在小蛇的強烈要求下,他們最後還是沒能回到岸邊。
兩條體型龐大的眼鏡王蛇交疊在一起,跟著水流輕輕擺動著自己的軀幹,享受著旱季難得的清涼。
但三輪車轟鳴的發動機聲終止了兩條蛇的遊戲時光——人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