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獨屬於情侶間溫馨無比的氣場壓制下,連雲層間落下的雨都要為了兩條蛇的感情讓步。
但卻總有蛇不長眼色——一聲聲的嘶鳴間,鏡流尾間的竹葉青向兩條天敵發出了挑戰。
鏡流只覺得這聲音離自己近極了,食蛇的天性讓他下意識轉過了身體,但扭頭的動作卻被颸風止住了。
他不知道這條竹葉青,會不會被小蛇的轉身而嚇得突然暴起,他的鏡流壓根不知曉尾間的異樣,何必讓他再受驚嚇?
捋清了思路的颸風溫柔地蹭了蹭鏡流的腦袋,安撫著疑惑的伴侶,那冷厲的目光始終盤旋在鏡流尾尖的竹葉青上。
在這條蛇伺機準備狠狠給鏡流來上一口之前,颸風以一種肉眼難以捕捉到的極速,用鋒利的毒牙率先穿透了它的心髒,毒液不斷滲入它的血液。
這條不到一米的竹葉青怎麼可能是面前蟒蛇一樣的颸風對手,同樣咬住颸風脖頸處的它,那纖弱的獠牙卻連面前這條蛇的鱗甲都破不開。
颸風甚至用不上死亡翻滾,在不絕的風鳴聲中,它的嘶鳴越來越虛弱,很快,這條蛇再沒了氣息。
那雙無法合攏的豎瞳看向了颸風,像是在譴責這對沒有同族愛的情侶。
勝利的颸風吐了吐信子,活動著吻部的肌肉,努力把竹葉青從牙尖甩到了地上。
隨後,這條在確認關系後就一直致力於在小蛇面前開屏的眼王,邀功似地把這條蛇的屍體叼到了鏡流面前。
鏡流被嚇了一跳,他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東西,畢竟颸風再如何厲害,他也不能在短短幾分鐘內,幹掉一條從沒出現過的獵物。
排除男友想要給自己一個驚喜的選項後,鏡流得出了最不願相信的結論。
可憐的小蛇吃驚極了,上下頜顫動著,抖著聲音發出了難以置信的疑問:
“這條蛇,剛剛一直在我身後?!”
颸風還沒來得及回答,看著這條已經變成屍體的蛇,鏡流瞬間自愈了,安慰著自己“反正它已經死了。”
聽到這話,颸風用尾巴舉起了鏡流,把他放到了自己的脊背上,附和著鏡流的話。 “是的,死去的蛇不值得你在意,所以,鏡流你想吃,”
鏡流將頭探到了颸風眼前,在那雙含星的眼眸中,三分的不情願也變成了十分,直視著颸風的眼睛,這條已經開始挑食的蛇,半是埋怨半是撒嬌地貼近了男友:
“昨天不是說好的,這一次捕獵,如果捉到竹葉青,就都給你吃的嗎?”
黑瞳承載著那祈盼的星光,颸風的喉間不自覺動了動,面對這條可口到極點的小蛇,颸風胡亂地應聲道:“好,嗯。”
難得看到颸風窘迫的表情,鏡流不願意放棄這個調戲男友的好時機,他狀若無意,故意將吻部蹭過了颸風吞吐的蛇信。
颸風愣住了,墨眸撚起升騰的心火,長尾一甩,摁在了鏡流的腦袋上,反抗不及的小蛇撞在了颸風的面鱗上。
兩條蛇緊緊相貼,呼吸間噴吐的氣息不斷被彼此的蛇信接入神經系統,在愛構建的聯系中,他們生長在了一起。
自食其果的鏡流,飽嘗肆意撩撥颸風後所收獲的愛撫,黑色的鱗甲不斷摩挲著鏡流絢爛的鱗甲,在那布滿星光的鱗片上,將自身的印記,深深銘刻在了鏡流的身上。
在相融的氣息中,兩條蛇依偎在了一起。
片刻後,鏡流不自在地從颸風腹鱗邊竄了出來,淺灰色的鱗片上沾滿了泥點,像是被某種東西摧殘過一樣。
這條強裝鎮定的小蛇裝模作樣地輕咳了幾聲,努力掩飾著自己內心洶湧的波濤,連臉上灼熱的溫度都顧不及,就若無其事地對颸風發出了狩獵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