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體嚴陣以待。黑夜中，地自身形不顯，精神力刻意隱藏。幻覺消失後，它的精神力波動趨近於無，難以捕捉。
顏尋之緩步往後退去，隊伍收攏，八個人肩背緊貼，環望四周。
“它不出來……”測試連結的向導精神力最強，連她也無法感知，“找不到它在哪。”
我在明，敵在暗，當真下乘。
顏尋之深吸了口氣，“能保持這個隊形回程嗎？”
她是這隊人裡級別最高的，也是名義上的副領隊，其他人沒有異議。在摸不清情況的時候，返回是最好選擇。
異物大機率不會讓他們安全回到地上塔，半路伏擊是最常見的，所有人都屏氣凝神，打了十二萬分精神，小心觀察周遭，保持隊形不散，慢慢向地面塔挪動。
好在他們探索的位置不遠。與地上塔的訊號連結剛開始有些混亂，隨著距離接近，訊號增強，連結很快清晰起來。
……但頭盔上的紅點怎麼跳來跳去。
顏尋之被眼前那兩個交替閃爍的紅點晃的頭疼。南區輻射經常破壞裝置，她這是遇上頭盔故障了嗎？怎麼篩選最近地上塔還能篩出兩個來？
而且這明明就不是一個方向……
她腳步突然一滯。
所有人都在肩抵著肩向前，一個人的停下顯得極為明顯。顏尋之停了，為了維持隊形，其他人陸陸續續也停了。
“怎麼了？”頻道裡第一時間彈出通訊向導聲音。
顏尋之看著那方向完全相反的紅點，“你們頭盔裡……有沒有兩個位置在跳？”
“有啊。”維修哨兵說，“不是頭盔故障……”
她話沒說完，意識到什麼，尾音漸弱下去。
頻道裡忽然安靜的出奇。
收音口近在嘴邊，此時卻連呼吸聲都變得微弱，所有人都反應過來了，不是頭盔故障……地圖上指示著兩個最近地上塔！
——而且是兩個相反方向的地上塔！
“這不可能走錯！”測試向導再次嘗試連結地上塔，精神力有回應，“南區怕地自幹擾偽裝，地上塔設定了特殊的精神反射，只要能跟地上塔呼應，那肯定是真的。”
維修哨兵是這裡面技術最好的，也確定，“頭盔接收直接關聯地上塔，是用改造的特殊訊號，地自不可能偽裝。”
“……”
顏尋之腦子裡，有什麼念頭正在迅速聚攏成型。
這個時間點上地面，太急了。維檢和探索都不是小事，她在東區能看人員名單，能上這項任務的基本經驗豐富、長期活躍在地面的哨向。
就算曾經有調任記錄和培訓，她已經很久沒來過南區了，只出過一次類似任務，哪有連適應訓練都不做，匆匆把她派上地面的？
“所以這個裝置，是地下在操控，是嗎？”
維修哨兵說對，顏尋之抬眼看她，眼瞳淺的通透，情緒幾乎褪色，“是不是所有範圍內的地上塔，都可以接收、並向頭盔發射訊號？”
維修哨兵遲疑，“理論來說是可以的，但這樣接收訊號會混亂，頭盔一般只會捆綁一個固定地上塔，其他納入輔助備選，由單個地上塔進行指揮調控……”
顏尋之深呼了口氣，懂了，“但是在備選地上塔裡，他們可以搶奪指揮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