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美貌給了她第一層殼,讓她從小到大心思安穩的長大,那孔唯就給了她第二層殼,讓她從不受成為哨兵的苦楚。
即使孔唯為的不是她,即使她眼裡看見的從來不是她……
輕輕向後扯了扯,孔唯驚訝地看她,剛想說什麼,顏尋之卻搖頭。
她們共享圖景,她在圖景裡無聲甩著尾巴走到她身前。
像那條長廊,孔唯拉著她,她就不在乎走在哪裡。反正在軍區混排,她早已是走在前面的角色。
一邁步,橫插在兩人之間,“你知道煦言?”
不要去想象未知。顏尋之站在他們面前,沒有害怕,也沒有抖。
肖明染的能力對孔唯而言是確定的,但於她卻是未知。不要去想象未知有多麼可怕,同她第一次上地面,恐懼異物,以為那巨物難以匹敵,轉眼連地自都能斬殺。
她努力回想他們銘牌上的序號,好像不是一個年代,肖明染應該沒見過煦言才對,“你即使在冷凍艙中也不曾沉睡?”
肖明染眼睛微眯,腳步不動,卻似往前更近了些。
帶著精神力的壓迫如網籠罩,威脅亦如窒息,再次撫上她脖頸。
“異物冬眠是自然規律。我選擇順應自然,就不可能反抗自然規律。”
然初生牛犢不怕虎,無知無懼。顏尋之只把她當作脾氣更差、瀕臨發火邊緣、準備要教訓她的孔唯。
孔唯也愛用精神力壓迫她,簡直是如魚得水的自如熟悉。
被強跨級就這點好,所見之處皆是強者。起初自然畏懼,但見得太多,實在麻木。在白塔在軍區,照樣是各個都能輕而易舉的捏死她,肖明染在力量這方面與其他人無甚特別。
顏尋之琢磨了一下她的話,沒品出味來,精神圖景卻有所波動。
孔唯知道就相當於她知道了。她不糾結,又問,“如果你沉睡,怎麼會見過煦言?”
況且什麼叫“身體丟這”?
她的精神體出逃,活下來了?那些長蟲吞噬的又是什麼?
肖明染反道,“我不惜幾十年喪失自由囚禁在此,倘若只有你向導一個得以窺見,那我這把火點的也太虧。”
顏尋之似懂非懂。
“是永生嗎。”
煦言看見了永生的方法,把身體留在地面,同肖明染一起進入沉睡?
她視線忍不住迅速往冷凍艙瞟了眼。裡面還會有煦言的精神體嗎?
肖明染自然捕捉到她的小動作,難得格外有耐心,“你又不懂,非得□□們兩個之間逞什麼英雄?”
她的視線越過顏尋之,又立刻被擋住。
顏尋之望進她眼底,實體精神力幾乎沒有神態變化,她卻在那裡看到一種迥異的熟悉。
孔唯能在這喚醒她,因為她曾經做過中心白塔高層,她很清楚冷凍艙裡有什麼、誰的級別有許可權開門。
煦言呢?她只是西北區副指揮官,假如沒有機遇,怎麼能進入南區冷凍室。倘若只有機遇,肖明染會記住她的名字嗎?
“……她重生了。”顏尋之瞧見她挑眉,內心幾乎蓋章,“煦言找你,希望你帶著她再次重生,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