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射完ev的學員陸續回教室,看到講臺上坐著個陌生的教官都挺好奇,探頭探腦尋思著是哪個。等一把臉跟名字對上號,一個個迅速都啞了,磕絆的鞠躬問句,“孔教官好。”一溜煙回座位上。
孔唯倒挺淡定,很有做明星教官的架子,點點頭就當問好了。
一整節晚讀,她都坐在上面翻那薄冊子,從頭到尾沒抬過腦袋,好像就是換了個地方讀書而已。
時間一到,立刻收拾東西走人。其目不斜視、毫不搭理的程度,讓顏尋之深刻懷疑昨晚主動指導、早上一起訓練那個教官真是孔唯嗎?她倆認識嗎?
很快她就不懷疑了。大概半小時後。
孔唯端著盤子自然而然的坐到了他們桌。
六個位的桌子,五缺一,她正好順理成章的填進了那個空裡,完全沒有作為一個外人,甚至是一個教官的自覺。
普通學員一天三頓都是硬饅頭,這是毋庸置疑的,區別無非是早晚一個、中午兩個。
不知道是不是為了融入他們,孔唯這盤子裡也只端了一個硬饅頭,冷冷清清,和早上豐盛的肉菜天差地別。
桌上五個人舌頭同時都打結了。三個激動的,兩個詫異的。
最終還是顏尋之先找回了舌頭,“孔教官……你怎麼來這吃?”
說完發覺她這話也太硬了,又虛虛補充,“教官不是有專門的區域嘛……”
你跟我們這些學員坐一起幹嘛?
她這s級的身份放在燦星白塔,走到哪都是焦點,也就是剛來不熟,還換了一套訓練服,很多人沒認出她來,倖免於被堵的水洩不通圍觀。
孔唯並無異色,很自然反問,“看這有位置就過來了,不可以?”她倒沒強求,“那我換個地方。”
她直身要走,離她最近的學員誒了一聲,趕緊補救,“沒呀沒呀,孔教官來我們榮幸還來不及。”
她又特順臺階下的坐回去。
顏尋之感覺營養液都噎人了——桌上迅速從聊的熱火朝天降至冰點。
到底是不熟的教官,就見了一面,搭話分吧分吧也就一人兩句,脾性都沒摸清楚,等級還這麼高,誰敢亂開腔,得罪了以後別想有好日子過。
但也不能就這麼冷著……雖然孔唯在這種尷尬的氣氛中表情特自如。
在這桌上勉強能說跟她最熟的顏尋之和舒遲交換了個眼神,感覺喉嚨幹的要死,饅頭硬吞下去,刮的腸道開始不舒服,半天憋不出一句話來。
誰來救救她!說點啥好呀!
此刻小飯桌變成了社牛的舞臺,剛剛坐她旁邊出聲的學員再次解圍打破尷尬,“孔教官,您以後會是我們的指導教官嗎?”
她挑這個話題也很注意,沒問孔唯怎麼調來燦星這麼個小旮旯白塔——因為有可能是犯錯或得罪人被排擠出來的;也沒問教哪些教什麼——因為大機率不上一線,就算是個勤奮的,體質水平跟燦星學員差距也太大了,教不出什麼來的。
指導教官是特派裡最常見的一類,反正願意上一線就跟訓練,不願意就躺辦公室。
偶爾說兩句就是“指導”了,特派基本都是高等級,提點兩句照樣有用,名聲很不錯。
她還可以順勢介紹自己,“我叫衣榮,二年級學員,以後有問題能找您指導嗎?”
“可以。”孔唯放下饅頭,用濕巾擦了擦嘴角,看了眼她的姓名牌確認,然後慢條斯理道,“但我不是指導教官,是一線總教官,可能會有點忙。”
“如果我帶教到你,你可以直接在課上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