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一個機關製造大師居然把自己給說成鐵匠兼木匠,傅彥哭笑不得。
“你是不知道,你現在名聲可大了呢。”傅彥用胳膊肘戳了戳賀聽瀾,把酒壇子從他手中奪過來,自己也喝了一口。
“不少百姓家的小孩都知道,多虧了賀大師為大梁軍隊研造連環炮弩戰車,咱們才能把北疆蠻子抵禦在外。你現在是大功臣。”
其實還有一件事傅彥沒說,怕某人驕傲得尾巴翹天上去。
前段時間城中有書局開始賣以賀聽瀾為原型的話本子,什麼從山大王到一代軍械機關大師。
結果不知怎的傳到了郭鴻耳朵裡,郭鴻表示嚴令禁止利用朝廷命官賺錢,於是把這家書局關閉整改了。
但是收繳上來的話本子傅彥保留了一本,你別說,寫得還不錯。
傅彥把它藏在自己的枕頭下面,晚上睡前看,十分有幫助。
“誰這麼缺德傳播的訊息?”賀聽瀾蹙眉道,“如果真要歸功也得歸功於那些整日經受風吹日曬的邊疆戰士,宣傳我幹什麼?”
傅彥噎住,因為那個“缺德”的人貌似也是郡守大人。
算了,不說這個了,換個話題。
“哎,你知道嗎,顧四終於出息了。”傅彥突然神神秘秘道。
“我知道啊。”賀聽瀾道,“安國公府送來的家書裡提到了,說他終於抱得美人歸!哎,也是不容易。”
傅彥:“……”
“我說的是他終於從太學結業、入仕為官這件事!”傅彥給了賀聽瀾一拳,突然反應過來,“哈?抱得美人歸?他成親了?他不是斷袖嗎?”
賀聽瀾點點頭,“對啊,你還記不記得咱們一起在霓裳閣看演出那次,顧四對演西域王子的那個少年一見鐘情來著?”
“那叫見色起意。”傅彥糾正道。
賀聽瀾認同地點點頭,“說得對。”
“所以他把人給贖走了?”傅彥震驚道,“顧四哪兒來這麼多錢?”
“沒贖,人家自己不幹了,直接從霓裳閣走人,入夥了西域人開的鋪子,現在在賣薰香。”賀聽瀾解釋道。
“霓裳閣就這麼輕鬆放人了?”傅彥更困惑了。
賀聽瀾意味深長地笑著看著傅彥。
傅彥眯起眼睛,“你別告訴我,那個樂伎也是你們清河盟的人?”
“猜對咯!”
傅彥:“……”
“賀聽瀾你還有多少好朋友是我不知道的?!”傅彥抓著賀聽瀾的雙肩開始前後搖晃他。
“有很多哦~”賀聽瀾嘻嘻哈哈地說,“清河盟遍佈全天下,但舊案沉冤昭雪後,大家也不過是普通百姓而已。你今天買過早點的攤子、叫來家裡修桌腿的木匠、路邊打過照面的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是清河盟的人。”
“也是。”傅彥點點頭道,“所以,顧四現在就和那人在一起了?那他在信中怎麼沒告訴我啊?這不像他的性格。”
“我也納了悶了,他也沒告訴我,還是舅舅跟我透露的。”賀聽瀾也不禁思考起來,“難道是兩人天天吵架、感情不和?”
“應該不會吧?”傅彥道。
事實上,賀聽瀾和傅彥都猜錯了。
顧澤禮和薩爾罕不是一般的如膠似漆。
至於為什麼顧澤禮沒有在信中把這件事告訴賀聽瀾和傅彥……
金陵城。
“哎喲,我的屁股……”顧澤禮忍著隱隱作痛的某處,還得早早起來穿戴整齊去處理政務,簡直是酷刑。
再回頭看看睡得正香的薩爾罕,顧澤禮簡直氣不打一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