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過去了,他還是那麼喜歡搞“驚喜”。
不過沒關系,自己也有個驚喜要給他。
三日後,寧遠郡府衙上下一幹人等在城門外迎來了一個熟悉的人。
賀聽瀾騎著高頭大馬走在隊首,一襲紅衣在夏日烈烈豔陽下格外耀眼奪目。
明明這個身影再熟悉不過,可傅彥再見到他的一霎那心髒還是控制不住地漏跳了一拍。
賀聽瀾好像一點都沒變,臉上依舊掛著那副標誌性的吊兒郎當的笑意。
只不過,好像比在金陵城的時候更加明媚了。
他又變得和最開始在無名寨時一樣。
賀聽瀾從六年前來到金陵城,到三年前離開,這期間傅彥一直陪在他身邊,二人總能見面,所以傅彥未曾察覺到他的變化。
可如今看來,離開了金陵城的賀聽瀾是如此生機勃勃。
沒有了被皇權貴族裹挾的環境,他身上那種最純粹最自然的氣質好像又重新顯露了出來。
那是一種未經人工雕琢的生命力,一種沒有相同經歷就永遠不可能模仿出來的美感。
傅彥突然有些動容。
比起繁華的金陵城,他好像確實更適合在外面自由自在地野蠻生長。
恍惚間,隊伍已經來到城門口了。
傅彥這才如夢初醒,從回憶中回過神來。
賀聽瀾輕盈地翻身跳下馬背,走到郭鴻跟前拱手一禮:“下官軍器監指揮同知賀聽瀾,參見寧遠郡郡守大人。”
“賀同知不必多禮,本官早就聽聞你善於機關之術,又研造出了威振天下的連環炮弩戰車,深感佩服。這次來我們寧遠郡,還請賀同知不吝賜教。”
“郡守大人言重了,下官定當竭盡所能。”賀聽瀾笑著說。
“對了,這位便是傅禦史,想必你們應該很熟了。”郭鴻跟賀聽瀾介紹道。
“不是很熟,是相當熟。”賀聽瀾拼命憋著笑點點頭道。
傅彥朝他一禮,“自金陵城一別三載,不知賀同知近來可好?”
嚯,還裝挺像。賀聽瀾心道。搞得好像那五十多封信沒寫過一樣。
但表面功夫還是要做足的。
賀聽瀾也裝模作樣地回了一禮:“多謝傅禦史掛念,賀某一切都好。”
“對了,說起來我還給傅禦史帶了一件禮物呢。”賀聽瀾說著,轉身走到馬兒身側,從袋子裡取出一個酒壇子。
“還望傅禦史喜歡。”賀聽瀾笑著將酒壇子遞給傅彥。
傅彥其實在他把酒壇子取出來的那一刻就猜到了,但還是忍不住開啟聞了聞。
果然,熟悉的紅果清香。
月下、屋頂、偷酒、看星星……
往事一幕幕如潮水般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