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煦不知道對方是在什麼時候換的人。
可既然傅彥有功夫演戲,並精心編織了這麼大的一張網,引誘他自投羅網,說明他早就已經被看得一清二楚。
傅彥緩緩起身,一步步走到江煦跟前。
“我表兄究竟給了你多少錢,讓你即便被他折磨成這副樣子還要繼續為他效力?”傅彥好奇地問道。
江煦搖搖頭,“沒有多少,只是養著我的弟弟妹妹而已。”
“養兩個孩子應該用不了多少錢吧?”傅彥完全不信他的,“你四肢健全,隨便幹點什麼營生都能養活他們,何必待在二殿下身邊?”
“公子不信就罷了,我沒什麼好說的。”江煦垂下腦袋,“反正我已經暴露了,公子要殺要剮隨您處置。”
“我要你的命幹什麼?”傅彥笑了起來,“我派人調查過你的身世,也是個可憐人。不如你幫我做些事,我有辦法助你逃離二殿下的掌控。願不願意?”
“什麼辦法?”江煦眼睛一亮。
“既然我表兄現在很信任你,那你就繼續裝作效忠於他的樣子。只不過,你告訴他什麼,不告訴他什麼,都由我說了算。”傅彥道。
江煦明白了,傅大公子這是要讓他做反探啊!
“你放心,我會派人保護好你的弟妹。等他們長大後,我也會為他們尋個不錯的出路,全當是給你的報酬。”
“那和現在有什麼區別?”江煦苦笑道,“不還是給別人賣命,偷偷摸摸不見天日,像個陰溝裡的老鼠一樣度日?”
“當然不一樣。”傅彥笑著說,“起碼我不會像我表兄那樣變態,對你的身體也沒興趣。更不會……留下那些痕跡。”
傅彥此言一出,江煦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似的猛地抬起頭。
“你……你說什麼……”江煦的身體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雙手緊緊抓住衣襟,指關節泛白。
“難道不是麼?”傅彥道,“你自己可能已經習慣了,可我聞得出來,你身上有一股很重的折丹露的味道。表兄他沒少在你身上發洩吧?”
江煦雙腿發軟,跌坐在地上,從臉紅到脖子。
沒想到傅彥竟然聞得出來他身上的折丹露,那自己豈不是在對方面前被扒光了一樣?
江煦覺得羞恥至極,深深低下了頭,支吾了半天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趙承平有個難以啟齒的癖好,就是喜歡挑選些年輕精瘦的男子,在他們身上用折丹露,變得自帶體香,然後扔到榻上反複品嘗。
這也是為什麼趙承平讓江煦做假太監。
他不喜歡糙漢子,卻也不喜歡太陰柔的。
而像江煦這樣的,既有男子氣,身形又足夠清瘦矯健,便是剛好符合了趙承平的口味。
趙承平在外越循規蹈矩,回到自己的寢殿就越瘋狂。
近幾個月他在元興帝跟前屢屢吃癟,還有個乳臭未幹的七弟總在他眼前亂蹦,弄得趙承平心裡一股無名火。
他不敢讓旁人看出任何端倪,在外繼續扮演一位成熟大度的皇子。
然而回到寢殿關上門,趙承平便把自己受的所有氣全都往江煦一個人身上撒。
因為只有江煦,折磨起來無需有任何顧慮。
江煦的全家人都在自己手上,擁有的一切也都是自己賜予的。
他如何敢忤逆自己?
“我叫人尋來了一種藥,你只需要在表兄叫你過去伺候之前一個時辰吃下,便可以減輕七成的痛苦,傷口也會癒合得更快。”傅彥對江煦說道。
“你只要乖乖按照我說的去做,事成之後我定會放你自由。但你若不肯聽話……”傅彥盯著江煦的雙眼,唇角勾起一個詭異的笑容。
江煦狠狠吞了口口水,艱難開口道:“會如何?”
“你應該不想你的弟弟妹妹看到你身上的痕跡吧?”傅彥溫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