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彥最怕他來這一套。
為什麼有些人就能夠面不改色地說出這種令人一身雞皮疙瘩頭皮發麻的話?
傅彥合理懷疑賀聽瀾小時候修煉過《厚臉皮大法》。
見傅彥表情十分精彩,賀聽瀾又來勁兒了,湊上前來勾住傅彥的脖子,“你怎麼用這種一言難盡的表情看著我?難道是許久未見,開始嫌棄我人老珠黃了?相公你說句話啊!”
傅彥簡直哭笑不得,連忙解釋道:“這不是這段時間政務繁忙嘛,又遇上霓裳閣的案子。而且也別光說我啊,你這段時間也成天不見人影,忙什麼呢?”
“就軍械司那些事咯。”賀聽瀾含糊其辭道,“誒對了,剛才你在門外都偷聽到什麼了?”
“幹嘛,我又不是故意偷聽的。”傅彥道,“想滅口啊?”
“嘿嘿嘿……”賀聽瀾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一個飛撲抱住傅彥。
“滅口倒不至於,但是可以堵住你的嘴!”
然後賀聽瀾就身體力行地展示瞭如何堵住傅彥的嘴。
然後展示著展示著就轉移戰場到了榻上。
“阿瀾,你跟顧四提到的那名伶人很熟嗎?”傅彥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嗯?”賀聽瀾警覺,“為什麼這麼問?”
“你方才和顧四說的那些我都聽到了。”傅彥直截了當地說道,“感覺你好像認識他一樣。還有顧四一開始質問你說那個地方很隱秘,為什麼會被發現。你們到底在幹什麼?那名伶人不是被二殿下身邊的人給抓走了嗎?”
賀聽瀾很是無奈。
到底還是被傅彥給聽到了。
方才其實傅彥一進院子他就察覺到了,但是顧澤禮完全沒有。
這家夥大嘴巴一張就什麼話都往外漏,自己也不好打斷得太明顯,只能快點結束和顧澤禮的對話,免得被傅彥聽去更多事情。
見賀聽瀾臉色複雜、眼神躲閃,傅彥有種不詳的預感。
於是他一把扳過賀聽瀾的肩膀,“你跟我說實話,那個伶人到底是被誰給抓走的。”
賀聽瀾嘆了口氣,心想既然已經被傅彥給聽到了,那不如就跟他說了吧。
“一開始的確是顧四把人給帶出來的,但是才過了一天人就不見了。”賀聽瀾故意將事實做了一些改動。
“還真是他!”傅彥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小子膽子也太大了點,那名伶人身份如此敏感,他還敢直接闖進霓裳閣搶人?”
“他也是事出有因的。”賀聽瀾解釋道,“當時有個喝醉了的客人對薩爾罕動手動腳。你也知道顧四的脾氣,親眼看到這種事他能忍?沒把那個流氓給揍一頓都算沉著冷靜了。”
“說的也是。”傅彥點點頭,“那之後呢?”
“之後?之後就沒有之後了。”賀聽瀾聳了聳肩,“顧四一時沖動把人搶了出來,也不知道該如何安置,就求我幫他想想辦法。”
“可誰知我倆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薩爾罕就消失了。當時我倆還以為他是害怕被霓裳閣的人懲罰,自己偷偷溜回去了,結案後才知道是二殿下身邊的那個叫什麼遠的幹的。”
傅彥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原來如此。”
這就說得通了。
只是沒想到盧遠,或者是說表兄,的手可以伸得這麼長。
“雖然沖冠一怒為紅顏這種事不算稀奇,但對方畢竟身份特殊,你倆膽子也太大了。”傅彥皺眉道,“顧四這麼沖動也就算了,你怎麼還幫他?也不怕萬一被發現把自己給搭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