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別去。”寧貴妃道,“先跟我回一趟鳳棲殿。”
趙承平雖不知母親為何攔著自己去見父皇,但母親向來在大事上拎得清,趙承平便也乖乖跟著去了。
“你真是糊塗!”寧貴妃一進大殿便指著趙承平的腦門訓道,“你現在去見你父皇,能說什麼?說你什麼都不知道,這些事不是你幹的,與你無關?”
趙承平也意識到自己確實有些沖動了,羞愧地低下了頭。
“自從大皇子離京後,你就越來越沖動了。”寧貴妃嘆氣道,“以前有大皇子在,你說話做事至少還小心謹慎一些。現在倒好,真以為七皇子不足威脅是不是?”
“既然你父皇派徐總領親自搜查你的寢宮,說明他們已經掌握了充足的證據證明你與《潛龍吟》有關聯。若是你不能證明那些證據是假的,或者自己沒有做過這些事,僅憑一張嘴如何能讓你父皇相信?”寧貴妃恨鐵不成鋼道。
換句話說,只要長了張嘴,且腦子還正常的人,遇到這種事情都會說不是自己幹的。
三歲小孩都不會相信。
“平兒,你跟娘說實話,《潛龍吟》到底是否和你有關?”寧貴妃直視著趙承平的雙眸,一字一句地問道。
“自然無關!”趙承平不假思索道,語氣有些激動,“我就算再怎麼忌憚七弟,也不可能想出這樣的辦法啊!”
見狀,寧貴妃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既然不是你做的,那就好辦了。只要我們能夠證明那些證據是偽造的,自然能為你洗脫冤屈。”
“我派人打聽到,朱衣衛是在程懷玉曾經的住處找到了帶有你的字跡的碎紙,以及一隻吞下銀子的死老鼠,疑似銀子上沾染了龍涎香。他們這才懷疑到了你頭上。”寧貴妃道。
“既然你沒有私下聯絡程懷玉,說明那些字跡是別人偽造的。平兒,你可有將自己的書信交給過別人?”
趙承平仔細想了一下,突然臉色大變。
“好像還真交給過一個人,傅彥。”趙承平皺起眉頭,“可文嘉與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他怎麼可能用我的字跡去害我呢?”
傅彥平時閑的沒事也喜歡練字,臨摹一些古人的書畫之類的,和趙承平在此頗有共同話題。
所以趙承平有時候寫完一幅字,就會拿給傅彥交流。
“文嘉自然不可能故意害你。”寧貴妃一副瞭然於心的表情,點點頭道,“大概是有人從文嘉的書房偷走了你的字畫,才偽造了你的字跡。”
“那豈不是整個傅家的下人都有嫌疑?”趙承平道,“母親,此事要不要盡快告知舅舅?”
“你不必擔心,娘會去跟你舅舅聯系。”寧貴妃道,“現在你先什麼都別做。徐總領奉命去搜查你的寢宮,大抵就是查你宮中的賬目是否對得上,以及是否有其他證物。既然你是冤枉的,那就任憑他們去查吧。此時你越著急阻攔他們,就越顯得你有嫌疑。”
寧貴妃這話說得倒也沒錯,趙承平想著身正不怕影子斜,便稍稍放下心來。
然而朱衣衛辦事效率實在太高,他們沒有在趙承平的寢宮搜出什麼證據,轉頭便出宮去了傅家。
寧貴妃還沒來得及和傅景淵聯絡,朱衣衛就已經到傅家大宅門口了。
此時傅景淵和傅彥都在皇城內辦公,家中只有鬱夫人主持大局。
向鬱夫人表明來意後,徐銳帶人便要進去。
“徐總領且慢。”鬱夫人站在大門正中央,擋住一眾朱衣衛,神情絲毫不見畏懼。
“既然要搜家,總得有證據證明我們傅家和此案件有關才行。”鬱夫人不疾不徐道,“現在徐總領只是搜到了有關二殿下的證據,並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我們傅家也與此有關,便如此堂而皇之地搜家,是否太無禮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