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彥端坐在桌前,見他們倆終於來了,放下酒杯側身看過來,微笑道:“怎麼?不希望看到我?”
賀聽瀾完全沒聽出來傅彥語氣中淡淡的酸味,又驚又喜地蹦到傅彥身邊,拉著他的胳膊就開始喋喋不休。
“你之前不是說你不來嘛,怎麼突然又來了?也不提前告訴我們一下,這樣咱們三個還能一塊過來。”
說著,賀聽瀾又將手裡的一個紙包塞給傅彥,“剛才在路上買的鹵牛肉,有你喜歡的五香味,一會可以當下酒菜。”
顧澤禮也開玩笑地捶了傅彥的肩膀一拳,“你這主意變得可真夠快的。怎麼?搞突然驚喜那套?不像你以前一貫的風格啊!”
傅彥見兩人都一副興高采烈、眉飛色舞的樣子,也不好再說什麼,招呼他們坐下隨口道:“前段時間忙,現在得閑了,就也過來看看。”
“怪不得我約了你五次你都不出來呢。”賀聽瀾恍然大悟,然後一臉同情地拍了拍傅彥的肩膀,感慨道:“咱們小傅大人肯定是公務繁忙,離不了身。”
自從傅彥偷偷跑來找他的那晚過後,兩人就再也沒見著面過。
賀聽瀾給傅彥飛鴿傳書過,也在忙完公務後去吏部蹲過他,不過每次都無功而返。
看來吏部最近是真的忙。賀聽瀾十分同情地想道。
那算了,最近就不打擾他了吧。
誰知道今日居然在霓裳閣碰上了!
賀聽瀾心中一陣雀躍,恨不得抱著傅彥啃一頓,好好訴一下思念之情,然後再一同做一些快樂的事情。
然而這裡還有一個礙眼的家夥在,賀聽瀾遂打消了念頭。
不過他不知道的是,事實並非他想的那樣。
傅彥原本是不想來霓裳閣看演出的,然而他轉念一想,自己剛拒絕了顧澤禮的邀請,這家夥會不會轉頭就去找賀聽瀾了?
以賀聽瀾的性子,天上掉餡餅的事他必須張著大嘴去接。
一想到這,傅彥頓時坐不住了。
賀聽瀾可以來,顧澤禮也可以來,自己也可以不來。
但是不能自己不來,他們倆一塊來!
於是傅彥派人打聽了一下,得知這兩人果然要一起來看演出。
豈有此理!
得知訊息的當天,傅大公子一改平日裡溫文爾雅的態度,對四喜下達了死命令。
“去,想方設法弄來一張霓裳閣五月二十六日演出的請帖!”傅彥的語氣中充滿了不容置疑的霸道。
四喜愁得慌,眉毛都擰成一團了,“公子,那霓裳閣的請帖一出來就全被搶光了,您這不是為難小的嘛。”
“辦法總能有。”傅彥道,“錢多錢少不重要,總之,不管是高價從別人手裡買還是用什麼別的方法,一定要在二十六日之前弄來一張。”
“哦,好吧。”四喜臊眉耷眼地答應下來,然後一邊腹誹自家公子是犯了什麼病,一邊苦哈哈地去尋請帖了。
還好辦法總比困難多,傅彥跟鬱夫人借了一些銀兩,再加上他的積蓄,這才高價從一名富商手裡買到了請帖。
然而那名富商買到的位置在一樓,顧澤禮訂的包間在二樓。
傅彥倒是沒在意這些,他趕在最早的一波來到霓裳閣,進去就對負責領路的小廝道:“帶我去二樓十一號包間。”
小廝並不認得傅彥,但看他穿著打扮定是來歷不凡,一臉為難道:“公子,那間包間有貴客訂了,您的位置是在一樓。”
“顧四是不是?”傅彥一挑眉,“無妨,帶我上去就好。有事我擔著,怪不到你頭上去。”
說著,傅彥若無其事地拿出手帕擦手,不經意露出手帕一角的傅家家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