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慢悠悠地走了不知多久,就連一向精力旺盛的賀聽瀾都靠著傅彥的肩膀睡了一覺。
等到他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咱們這是到哪兒了?”賀聽瀾迷迷瞪瞪地問道,“離金陵城還有多遠?”
“早著呢!”傅彥道,“你是睡糊塗了吧?得後天一早才能到。”
“嗷。”賀聽瀾打了個哈欠,“我還以為到了。”
車隊在一處廣闊的平原停下,暫作調整,馬兒也需要吃點草料休息一下。
“走,下車活動活動。”賀聽瀾拉著傅彥的衣袖道,“我感覺我的胳膊腿都要僵住了。”
“也好。”傅彥點點頭。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出來透氣的功夫,遠處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賀聽瀾敏銳地察覺到,“好像是一個人在奔跑。”
“腿腳還不太利索的樣子。”
傅彥的心揪了起來,連忙出聲警告大家小心一點。
羽林衛們立刻圍了上來,將傅家眾人護在中間,點燃火把努力分辨前面的情況。
“不會有刺客吧?”鬱夫人擔憂道。
此言一出,大家都緊張起來。
“不用擔心,聽腳步聲就一個人。”賀聽瀾道,“就算是刺客也不成氣候。”
話音剛落,只聽來者的聲音越來越近。
“大人!邊關緊急軍報!”一個嘶啞的聲音高喊道。
傅景淵眸光一凜,對身邊一個羽林衛吩咐道:“過去看看什麼情況。”
“是!”
在跳動的火苗下,一個渾身是血的人踉踉蹌蹌地跑了過來,“撲通”一聲摔在眾人跟前。
“您是朝廷的大人嗎?”來者喘著粗氣,虛弱地問道。
“此乃戶部尚書傅大人和他的家眷。”羽林衛道,“你是何人?怎麼一身血?”
來者在聽到“戶部尚書”時瞬間抬起了頭,激動地朝傅景淵爬去。
“大人!能遇上大人真是太好了!”來者顫抖著聲音道。
“卑職是靖北軍的斥候,北疆三十萬大軍攻破了落霞關,戚將軍已在赤嶺關死守二十日,現在糧草嚴重不足!”斥候聲淚俱下道。
“將軍向寧遠郡借糧,可收到的都是發黴的糧食,根本沒法吃!軍中武器補給也追不上消耗的速度,照這樣下去靖北軍最多再撐二十日。”
“還請大人將靖北軍的軍情稟報聖上,即刻派出援軍和補給,否則我大梁邊關就要失守了!”
眾人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