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傅彥仍不能完全肯定此事跟李和昌有關,但目前來看,不管是從動機,還是從已有的證據分析,李和昌是最可疑的。
既然如此,何不趁著冬獵大家都在,試探一下這位李尚書?
傅彥沉吟片刻,心生一計。
他連忙一路小跑回到了自己的營帳,掀簾而入時發現賀聽瀾已經起來了。
“一大早的你去哪兒了?”賀聽瀾好奇道。
“哦,出去活動一下。”傅彥道,“結果剛一出門就聽說陳銳死了。”
“哈?”賀聽瀾震驚道,“他怎麼死的?”
傅彥把事情簡單複述了一遍。
“有貓膩,絕對有貓膩!”賀聽瀾評價道。
“我也這麼想的。”傅彥點點頭,“不過現在屍體都被處理了,也無從查起,只能說這段時間小心一點吧。”
“嗯。”賀聽瀾想想也是。
“對了,你不是說要跟顧四打賭嗎?”傅彥轉移話題道,“他好像已經去牽馬了。”
“這麼早?”賀聽瀾道,“聖上昨日不是說等確認獵場安全了之後再開始冬獵嗎?”
“郭都統方才說他已經排查完畢了。”傅彥道,“飛鹿原現在是安全的,可以去打獵。”
“那我也得快點去!”賀聽瀾迅速掏出自己的騎裝,麻利地換上。
見傅彥站在原地,一點要出去的架勢都沒有,賀聽瀾不禁好奇道:“你不去嗎?趁著這會還早,說不定可以打到不少獵物。”
傅彥搖搖頭,“我等會再去,小六說要給我看個東西來著,我先去一趟爹孃的營帳。”
“哦,那行吧,我先走了。”賀聽瀾點頭,拿起自己的弓箭掀簾離開。
傅彥伸著脖子,確認賀聽瀾走遠了之後趕緊坐到桌前,掏出一張紙便開始畫畫。
畫完之後,傅彥小心翼翼地將紙折起來,揣進衣襟,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走了出去。
趁著沒人注意到自己,傅彥迅速走小路來到了膳房。
膳房裡正忙活得熱火朝天,夥廚一見到傅彥,連忙迎上來恭恭敬敬地行禮道:“哎呦,傅公子您怎麼親自過來了?這後廚之地油煙大得很,可別燻著您啊。”
“無妨,我就是過來看看。”傅彥笑著說道。
夥廚緊張道:“莫非是餐食不和您的胃口?還是吃了之後不舒服?”
“並非,您多慮了。”傅彥道,“只是我娘最近胃不太舒服,今天中午送到她營帳裡的飯菜就別有酸口的了。”
“哎,好嘞!”夥廚一聽這話瞬間鬆了口氣,還以為自己要失業了呢。
傅彥趁機掃了一眼桌子上那排食盒,走到其中一個食盒跟前吩咐道:“還有啊,一會送飯的時候記得把點心放在最下面一層,否則底下的葷菜味道飄到上面去,會把點心弄串味,我爹不喜歡。”
“是,小的謹記。”夥廚點頭哈腰道,“只不過,公子,您指的這個食盒是李尚書的。”
說著,夥廚又指了指另外一個極為相似的食盒,“這個才是您家的。”
傅彥愣了一下,隨即不好意思地笑笑,“兩個食盒長得太像,我竟然看走眼了。”
這招還真管用!傅彥一陣竊喜。
世家貴族們愛用的食盒都長得差不多,基本都是檀木的,樣式也大同小異,傅彥原本還無法確認哪個食盒是李和昌的。
然而傅彥故意這麼一說,夥廚就上鈎了,自己就把李和昌的食盒指了出來。
就在此時,傅彥用餘光瞥見遠處的一個大炒鍋裡竄起三尺多高的火苗,他立刻驚恐地指著鍋道:“小心,鍋著火了!”
夥廚嚇得立馬轉過頭去檢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