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震嶽渾身一顫,也趕緊跪在地上道:“此事是臣的失職,請陛下放心,此番回去後臣一定會徹查羽林衛上上下下所有人,絕不會容忍再有這等居心叵測之人混入其中。”
元興帝哼了一聲,“罷了,朕念在你一向辦事謹慎、沒出過什麼差錯的份兒上,這次就不治你的罪了。”
“就,罰郭都統兩個月月俸吧。”
郭震嶽鬆了口氣,連連磕頭謝恩道:“臣謝陛下寬恕,今後臣一定鞠躬盡瘁,為陛下分憂!”
“至於陳銳。”元興帝眸光一凜,冷冷道:“此人身為羽林衛,身擔維護獵場安全的職責,卻利用職務之便,私自將野獸放入其中,蓄意謀害朝廷命官、引起恐慌。”
“如此十惡不赦之徒,當斬!”
元興帝大手一揮,“郭震嶽,將他拉下去,給朕好好審,務必要把全部細節全都調查清楚,包括他是怎麼瞞天過海將野獸送進來的,又是如何得到這塊邪門的玉佩。這些朕都要知道!”
“臣遵旨!”郭震嶽行禮道。
“陳銳,你死罪難逃。若是積極配合,把其餘人都供出來,朕可以留你個全屍。若是拒不配合,就休要怪朕心狠手辣了!”
說罷,元興帝微微一頷首,郭震嶽立刻明白他的意思,指揮兩名羽林衛將陳銳押了下去。
行宮外終於回歸了平靜。
眾人見元興帝還在氣頭上,紛紛屏氣凝神,大氣都不敢喘,生怕被遷怒。
半晌,元興帝才緩緩開口道:“今年冬獵發生這種事情,朕很是痛心。”
“但,冬獵畢竟是老祖宗留下的規矩,不能就這麼結束。”元興帝疲憊地揉著太陽xue,“郭都統,一會你帶人將整個飛鹿原搜查一遍,務必要確保再沒有猛獸混入其中。”
“是!”郭震嶽道。
“待確認獵場安全之後,朕會再次召集諸位,重新開始冬獵。”
眾人紛紛向元興帝行禮道:“臣等遵旨!”
“今日也不早了,大家就先各自回營帳休息吧。”元興帝緩緩道,“顧四郎方才受驚了,回去好好調養一下。”
“安福。”元興帝對身邊的內侍吩咐道,“去給顧四郎叫個太醫瞧瞧,別有什麼傷病自己還不知道。”
“奴才遵旨。”安福連忙躬身道。
顧澤禮也連忙行禮道:“臣謝陛下垂憐!”
“還有,那兩名不幸犧牲的羽林衛也算是國之功臣了,去給他們的家屬每家發放一百兩撫卹金,然後將他們厚葬了吧。”
郭震嶽立刻應道:“臣遵旨。”
“朕有些乏了,就先回行宮休息了。”元興帝在寧貴妃的攙扶下站了起來,“諸位也都回去歇著吧。”
說罷,元興帝步伐沉重地轉身往行宮走去。
眾人整齊劃一地行禮道:“臣等恭送陛下!”
待元興帝走後,眾人也紛紛放鬆下來。
“想不到這個陳銳竟然如此喪心病狂!”顧澤禮感嘆道,“就算他因為當年那件事怨恨傅世叔,但那年文嘉才幾歲啊,關他什麼事?”
傅彥垂眸不語,好像在想什麼。
“喏,這個還是還給你吧。”顧澤禮將那塊硃砂佩還給傅彥,“你是想把它毀了還是當了都隨意吧,反正我是再也不想碰到它了。”
傅彥欣然接過,微笑道:“聖上給你叫的太醫好像來了,你快進營帳裡瞧瞧去吧,萬一嚇傻了可怎麼辦?”
“你能不能盼我點好?!”顧澤禮不滿道,“我要是嚇傻了到時候天天來煩你!”
傅彥頷首,“所以嘛,我才讓你去看看,我可不想天天被一個傻子纏著。”
“靠!”顧澤禮哭喪著臉拉住賀聽瀾的胳膊,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做作道:“夢洲,還是你對我好~”
“噫~”賀聽瀾被他肉麻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將自己的胳膊從顧澤禮手中抽出來。
“你別拉我,我有肢體接觸恐懼症。”賀聽瀾道。
“哈?”顧澤禮莫名其妙道,“這是個什麼病症?我怎麼從未聽說過?”
“就是你一碰我,我就會感到頭暈惡心。”賀聽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