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關於清河盟的一切,賀聽瀾尚且只瞭解了個皮毛。
這背後一定還有很多秘密需要挖掘。
或許他應該去找燕十三問個明白。
然而現在時辰已經不早了,賀聽瀾打算明天再說。
他將這些重要的書信重新放回盒子的夾層裡,將機關恢複成原樣之後把盒子收了起來。
賀聽瀾洗漱完畢,鑽進柔軟的被窩中。
突然有點悵然若失是怎麼回事?
關於阿孃和師父,賀聽瀾本來覺得自己應該已經釋然了。
畢竟距離他們離開自己也過了好多年。
曾經賀聽瀾無比怨恨他們,有無數的問題想要問他們。
為什麼說拋棄我就拋棄我?
不是說很愛我嗎?為什麼捨得讓我一個人?
我在住在山洞、與狼搶食的時候你們在哪?
我被當成“賣國賊的同夥”抓捕,日夜擔驚受怕,連覺都睡不踏實的時候你們在哪?
我連一個合法的身份都沒有,只能隱姓埋名躲躲藏藏的時候你們在哪?
後來賀聽瀾漸漸不去想這些,只專注於把自己的日子過好。
慢慢的,他也確實看開了。
甚至每當聽到別人提起“親人”一詞,賀聽瀾會覺得無比陌生。
可阿孃的一封信,又把他拉回了小時候的那個漩渦之中。
以自己目前對清河盟的瞭解,這應該是一個無私又偉大的組織。
阿孃也一定是個不一般的人。
如果阿孃不是自己的母親,賀聽瀾一定會為她而感到驕傲,就像阿孃為她自己感到驕傲一樣。
他一定會支援她、欣賞她、敬佩她所做的一切。
可是偏偏……
賀聽瀾將被子拉過頭頂,從四面八方包裹住了自己。
他緊緊抱著懷中的抱枕,把臉埋在柔軟的布料上。
躺了一會,賀聽瀾覺得還差點什麼。
於是他一骨碌爬起來,將三隻玉雕兔子和兩個小陶人從床頭櫃上拿下來,統統放在榻上,挨著自己。
這下舒服了!
賀聽瀾在幾個小東西的腦袋上挨個拍拍,道了晚安,然後心滿意足地睡去。
次日一早,追影又大張旗鼓地從窗戶闖了進來,停在床沿上,歪著腦袋打量賀聽瀾。
“早啊,追影。”賀聽瀾伸了個長長的懶腰,笑著打招呼道。
然而追影今天似乎心情很好,沒有對賀聽瀾使出它的“奪命連環嘯”,只是沿著榻邊走來走去。
賀聽瀾看著它收起翅膀、來回踱步的樣子,“撲哧”一聲樂了。
追影歪著腦袋,眨巴眨巴它的豆豆眼。
看我幹嘛?笑什麼?
“鷹大爺!”賀聽瀾笑得蔫壞蔫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