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此事本就是兩位皇子之間的鬥爭,並沒有直接威脅到聖上。”傅宛容道。
傅彥不禁皺眉,“大姐姐的意思是……?”
“聖上應該是得知了什麼。”傅宛容道,“我猜測,壽宴那日刺殺聖上的舞姬可能根本不是沖著殺死聖上去的。”
“又或者,是聖上早就得知了有人會在宴席上行刺,所以才能躲開。”
傅彥眸光一凝,恍然大悟道:“所以,聖上就是知道兩位皇子目前只是針對對方,並沒有要弒君的意圖,這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嗯。”傅宛容點點頭,“我猜是這樣。”
“怪不得。”傅彥後知後覺道,“要不然聖上早該坐不住了,哪能這麼輕飄飄地放過?”
“說到底,聖上不希望任何一方聲勢過大。”傅宛容道,“太子和二殿下相互制衡才是他最希望看到的。”
不管是誰冒頭冒得太狠,元興帝都看不慣,於是出手打壓一下。
不僅僅是對皇子們,其實金陵城的四大世家也是一樣。
早年元興帝對謝家就格外提拔,程度遠超其他三個家族。
不僅僅是因為現任的謝家家主,謝昱,當年有從龍之功,更是因為那個時候謝家是四大家族中最為式微的一個。
謝昱又是個不受寵的庶子,用起來當然放心。
“不過往好處想,此番太子在聖上心中的形象肯定差了不少。”傅宛容輕松地笑著說。
“堂堂東宮太子,竟然如此眼瞎耳聾,一個小宮女都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暗度陳倉!有些時候聖上雖然不表露出來,但心裡都是門兒清的。”
“嗯。”傅彥點點頭,“長姐說得有理,只是……”
“只是什麼?”傅宛容問道。
“只是我總感覺陛下不會就這麼放過。”傅彥道,“這件事或許還有後續處理,我們先不要打草驚蛇,再等著看看吧。”
“好。”傅宛容表示同意,“對了,我聽說大舅舅馬上要回金陵了。”
“當真?”傅彥眼中閃過一束驚喜的光。
“上午我從娘那裡聽來的,應該錯不了。”傅宛容道。
“那太好了!”傅彥高興道,“算下來大舅舅得有三年沒回來了吧?此番定要好好聚一聚。”
傅家姐弟的大舅奉命去西南處理流寇一事,一走便是三年。
西南匪患嚴重,且經歷了十數年的發育,早已成了規模。
這些匪寇不僅人數眾多,還有不少精良的武器裝備。
甚至他們還買通了十裡八鄉之內的百姓和商鋪,把這些全都納入自己的勢力範圍內。
與北方匪寇流動性強有所不同,南方的匪寇則是長年居於一個地方。
以至於他們的人數越來越多,勢力範圍越來越大。
這就如同樹根一般盤根錯節,想要清剿都不知該從何下手。
故而,想要徹底清除西南的匪寇十分不易,稍有不慎便會被對方反噬。
所以鬱將軍並沒有采取一過去就開戰的打法。
而是先派遣小部分的斥候,喬裝成普通百姓和商戶混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