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來說有鄭晨的護送,以及傅家派過來暗中保護的死士,傅彥是不可能出事的。
誰知天有不測風雲。
“那鄭都護使後來怎麼樣了?我被刺殺一事最終定論是什麼?”傅彥急忙問道。
“聖上昭告天下,聲稱那些刺客是北疆派來的。由於北疆不想看到大梁與齊國握手言和,怕齊梁兩國聯合對抗他們,這才出此下策。”鬱夫人解釋道。
傅彥皺眉,“娘,您信嗎?”
鬱夫人搖搖頭,“自然是不信的。朱衣衛和你父親養的死士的能力我清楚,若是一致對外,不可能連區區十個刺客都對付不了。這其中定有蹊蹺。”
“只是……”鬱夫人猶豫了一下,嘆了口氣說:“既然聖上親口昭告了天下,說明他希望此事到此為止,不要再提了。”
“一個多月前,顧將軍上朝時為鄭晨求情,請求聖上徹查此事,還被聖上訓斥了一頓。”
傅彥聽了這話不禁攥緊了拳頭,憤憤道:“這麼重要的事,關乎兩國盟約與數十人的性命,豈能就這麼算了?”
“此事絕不能這麼草率地蓋棺定論!”傅彥堅定道,“娘,我這有一個關於刺客的線索,不知您能否幫我去調查?”
說著,傅彥將那張賀聽瀾臨摹的刺青從懷中掏了出來,遞給鬱夫人。
“這是刺客身上的刺青樣式,我看不懂,但這或許是一個什麼組織的符號。只要查出刺客的身份與來源,其背後主使也就不難知道了。”
鬱夫人將紙接過來,仔細端詳了一下,疊好收進懷裡道:“好,我會派人去調查。”
“還有一事,”傅彥又道,“雖然這幾天我需要藏起來,但祖母病重,我想偷偷去看看她老人家。娘,您幫幫我唄。”
“這個好說。”鬱夫人道,“晚上我就可以替你安排。”
她琢磨了一下,提議道:“你就先住在我房間背後的密室裡。一會我叫人給打掃一下,這幾天你的飲食起居還是讓四喜來負責。”
四喜嘴巴嚴實,又是從小伺候傅彥的小廝,辦事極為靠譜。
傅彥點點頭,“好,讓娘費心了。”
“你這孩子,說的什麼客氣話?你能平安回來娘就已經很知足了。”鬱夫人笑著拉過傅彥的手,“來跟娘說說,你是怎麼活下來的?這幾個月都去哪兒了?”
傅彥就把自己是如何被賀聽瀾撿走,以及在“村莊”裡的日常生活挑了些能講的講了講。
“人家救了你的命,你可得好好感謝人家。”鬱夫人道,“不知收留你的是哪個村莊?回頭我派人去給人家送些金銀珠寶什麼的,作為謝禮。”
傅彥一聽這話頭都大了。
以賀聽瀾那個性子,肯定不願意與朝廷世家扯上關系。
答謝是肯定要答謝的,但是隻能由自己去,不然賀聽瀾肯定要渾身不自在。
更重要的一個原因是,無名寨裡那麼多被朝廷通緝的逃犯,要是被他娘知道了那還得了?
於是傅彥靈機一動,編了個藉口道:“娘,此舉萬萬不可。那位恩人淡泊名利,向來喜清淨,似隱士一般。我想著他大概也不願與世俗牽扯過多。若是大張旗鼓地送去金銀玉器這些俗物,只怕會擾人清淨。”
“不如……”傅彥想了一下,道:“不如我尋些稀有的字畫來,找個時間親自登門拜訪,以表謝意。另外,這位恩人胸懷寬廣,樂善好施。我們也可以多多捐贈些錢財物資給寺廟,也算是延續了恩人的善行。”
“娘,您看這樣如何?”
“嗯,此言在理。”鬱夫人聽得連連點頭,欣慰道,“還是我兒思慮周全,那就按你說的辦吧。”
“好。”傅彥終於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