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彥大概也猜到了是怎麼一回事,點點頭,“好。”
然後他轉身一路跑走了。
“大成子,你聽著。琴姐中毒多半是寨子的水源出了問題,被人投了毒。此時對方只怕是在山下守株待兔,就等著咱們的人下山,去城裡買解藥,趁機將咱們一網打盡。”賀聽瀾冷靜道。
“那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什麼都不做啊!”趙大成冷靜不了一點,黃豆大的汗珠噼裡啪啦往下掉。
“你現在下山,非但不能買到解藥救琴姐,反而還會落入敵方的圈套!”賀聽瀾提高了聲音,厲聲道。
趙大成一下子梗住。
“聽我的,如果你真的想救她,現在回她房間去,陪著她,辦法我肯定會想。”
“可是……”趙大成還想說什麼。
“這是命令!”賀聽瀾打斷了他的話,“我向你保證,會保住她的性命。”
半晌,趙大成點點頭,“好。”
賀聽瀾看著他失魂落魄、跌跌撞撞地回到了陳素琴的房間,終於舒了一口氣。
總算穩住了這個愣頭青。
他需要趕快冷靜下來,想出一個最好的對策。
這段時間寨子裡總是大事小事不斷,大有風雨欲來的架勢。
果然,無憂無慮的平淡日子只是奢望,這般夢境一樣的生活他已經過了兩年多,是時候要回到曾經最熟悉的江湖風雨中了。
來啊,管你是什麼妖鬼蛇神,統統來罷!
不過是見招拆招而已。賀聽瀾冷冷地想。
遠處江如惠急匆匆地跑來。
“阿瀾!”江如惠跑到賀聽瀾跟前停下來,喘著粗氣道,“確認了,問題出在水車。蓄水池裡的水被下了毒,而且毒量不小,我合理懷疑對方根本不是在河水裡下的毒,而是在水車或者水渠上!”
“什麼?!”賀聽瀾眸光一凜。
“下在河水裡,毒素會被稀釋,根本到不了這樣的毒性,所以肯定是被抹在了水車或者水渠上。”江如惠肯定道。
“切換水源了嗎?”賀聽瀾急忙問。
“切換了。”江如惠點點頭,“只不過現在還不能確認毒是被抹在了舀水的木桶上,還是負責引流的水渠上。不過一會等新的河水傳上來,就能夠知道了。”
如果是抹在了木桶上,那麼不管水車是從主河流取水,還是從山後的那條湍急的小溪取水,水都會被汙染。
但如果只是抹在了水渠上,那還好辦。
只能寄希望於敵方沒發現那條小溪,否則真就完蛋了。
“也只能這樣了。”賀聽瀾說道。
“先前檢查了十幾天水源,都沒問題,還以為他們已經善罷甘休。沒想到是放長線釣大魚,在這兒等著咱們呢!”江如惠有些自責道,“這件事是我疏忽了。”
“慧姐,你也別這麼說,誰能想到對方這麼能蟄伏啊?”賀聽瀾寬慰道。“咱們去院子裡待著吧,別人有什麼事也好找到我。”
“嗯,好。”江如惠點點頭。
才剛到院子裡,傅彥就帶著幾個人也趕過來了。
“怎麼樣?都通知到了嗎?還有沒有其他人中毒?”賀聽瀾急忙問。
“都通知了,另外還發現十二個人有中毒跡象。”傅彥神情嚴肅道。“都是在一個時辰內喝了蓄水池裡的生水的人。”
後廚的老王也趕過來了,對賀聽瀾稟報道:“大當家,我有一事覺得奇怪。”
“什麼事?”
“方才我用蓄水池裡的水煲了苞米排骨湯,並自己嘗了鹹淡,但是我卻一點中毒的反應都沒有,是不是有點奇怪?”老王問道。
賀聽瀾眼睛一亮,抓住一線希望,“用作煲湯的水,是何時去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