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地震,那更像是深層次的地幔下有什麼緩緩蘇醒,正歡呼雀躍著奔流向地面。
小到一花一草,大到比肩的摩天高樓,山川河流,一切在青年的眼中變成透明狀,由內而外的敞開自己,接受他的視線。
齋藤一戴著手套的手押在刀柄上,神造兵器的技能不論看多少次,都會覺得異常誇張。
氣息感知及時反饋回訊息,藤丸立香指出一個方向,篤定地說:“在那邊。”
和他預想的類似,老嫗和同夥奔逃的方向非常偏僻,這樣他帶著servant也更好發揮。
servant們可以依靠自己強力的靈體進行移動,在誰帶aster這個問題上,幾人商量不出一個所以然,開始準備大打出手。
藤丸立香早就習慣了這事情的發展,他掏出手機翻出迦勒底的滴滴打馬小程式,搜尋,下單,整套動作一氣呵成。
幾分鐘後,東京的夜幕下明顯多了一團龐大的陰影——巨大的,身披白無垢的恐龍出現在街頭。
它後肢著地,放緩動作來到藤丸立香面前,碩大的恐龍腦袋俯下來,支向青年。
人類立刻會意,順著它的脖子爬到恐龍背上,他坐穩後,拍拍它的後頸,“那就辛苦你了,紅葉。”
迦勒底的物種總是這麼奇葩,盡管齋藤一已經看過幾次,他還是發出了震撼的聲音,eiya幹脆撇開頭,眼不見心不煩,這一看就是又要搞出什麼么蛾子。
由於身體的原因,鬼女紅葉此形態下的聲帶不支援人言人語,但藤丸立香完全可以領悟它的咆哮聲,他拍拍恐龍的側頸,紅葉會意,短小的前爪一抓一個男的,往後扔上自己寬闊的脊背。
藤丸立香再左一個媽媽右一個姐姐,剩下的人自願上龍。
夜晚,東京街頭,恐龍在奔跑,上演侏羅紀公園。
地理位置偏僻的小巷蛛網纏結,牆皮剝落露出或暗紅的磚塊或髒白的膩子,像是結痂的傷口,角落安置的路燈比別處暗兩度,雨已經停歇,仍有大量水珠團集在燈罩上,把原本就朦朧的光吸收走大半。
一個重疊的身影快速透過,昏暗的燈光下,他身上的體操服與精神矍鑠的中年面容顯得格格不入。
腰上纏著腹帶的詛咒師扛著尾神婆急行軍,還免不了譏諷同伴幾句,“馬失前蹄啊,婆婆。”
“哼,”老嫗掀起一條眼縫睨著他,繼續雙手合十,支撐起虛界結陣,為同伴提升咒力,加快逃亡的步伐,“你太小看那家夥了,不,那不應該是人才對,是怪物。”
“好好,是怪物。”大叔態度輕佻。
“粟坂二良,閉上你的嘴,快點去咒術師長老那裡。”她呵斥道。
尾神婆知道自己不是藤丸立香的對手,只要直面過那天塹一般的差距,論誰都會這麼想。
啊啊、那一定不是人類之身可以戰勝的。
她打定主意禍水東引,那些昔日的咒術界高層不是很能幹嗎?來處理這樣一個怪物不是更好嗎?
粟坂二良大步流星奔跑在夜色裡,有幾次落腳時,地面不住顫抖,差點讓他拐到腳,“地震?嘁,太頻繁了吧。”
尾神婆:“……”
粟坂二良不滿道:“怎麼不說話了,婆婆。”
老嫗沉默片刻,還是如實描述自己看到的畫面,“有、有隻恐龍在追我們。”
粟坂二良:“……”
粟坂二良:“?”
等等,你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