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好處說,這樣的要塞會讓敵人感到棘手,往壞處說那就是——
目標很明確。
藤丸立香後撤半步,餘光和神父的黑瞳撞到一起。
主從之間流動的默契盡在此間,不必使用令咒,也不必使用語言,依靠對對方的瞭解就足以判斷出最好的時機。
青年手腕上奇異的環亮起,新月般的長弓升起,箭矢帶著靛藍色的尾羽,披灑著月光的箭矢所向無敵,以無比昂揚的勢頭擊穿蟲群的防禦。
魔力的激流走過的路徑化為一個空洞,身著聖衣的身影憑空踏了幾步,竟然將蟲群作為踏板,以從靈強悍的身體作為發動機,幾個輕飄飄的起落便來到那空洞前。
“你這……!”
哪怕和蟲子們心意相通,間桐髒硯的指揮還是慢了一步,只見言峰綺禮擰身,以胯帶動手部線條,猛然直刺!
老者裸露出來的身軀頓時貫穿出一個大洞,數量可觀的魔力在頃刻之間釋放出來,強烈的沖擊拍打在男人的身體上,他卻宛如一株生根的蒼松,重心下沉,迎風難動。
間桐髒硯顫巍巍抬起手指,正要說話,他又補了一拳。
神父在上面為了自己的健康保險和僱傭保險激戰,藤丸立香也沒閑著,可以說他剛和言峰綺禮配合完對蟲使的一擊,berserker不知從哪裡冒出來,將他往一個方向驅趕。
berserker蘭斯洛特,在高手如雲的圓桌中也是武藝最為優秀的存在。藤丸立香非常有自信,他要是對上蘭斯洛特,那就只有祈禱別被摩擦得太過火的份。
黑騎士原本藏身於迷亂的狂霧之中,在見到他之後,那狂躁的動作有一定的緩和,這讓藤丸立香不禁猜測他的情況和百貌類似。
盡管無法交流,但藤丸立香硬生生憑自己berserker語言專精三級讀懂了蘭斯洛特的想法。
往下。往下。往下。
藤丸立香讓蓋提亞iy暫時消除了自己的存在感,待在安全的地方待機,自己三步做兩步,沿著蜿蜒的路徑往地下走。
迎著微弱的光芒,他看見間桐雁夜正跪在亂石瓦礫之間,手上銘刻的聖痕有一劃缺失,面前有暗紅色的血漬,夾雜著一些內髒和昆蟲的碎片,看得人頭皮發麻。
“你還好嗎?”他忍不住快步上前關切道,同時還準備好治癒的魔術,打算隨時救人。
“我不是讓你除掉入侵者嗎,berserker!!”聽到有人接近,間桐雁夜意識到自己的命令失效了,他狂怒地抬頭,然後愣在原地。
似曾相識的黑發和藍瞳闖入視線,那似曾相識的面容只會讓他聯想到一個人——遠坂時臣。
身體承受的痛苦遠超閾值,早已扭曲的精神讓他無法理智地思考,任憑胡思亂想佔據整個神經。
按照年紀來算,眼前這個青年只能是在遠坂時臣和禪城葵結婚之前便出生的,也就是說那個男人背叛了葵嗎?
“我是藤丸立香,”為了打消間桐雁夜的顧慮,藤丸立香選擇先自報家門,“我是來和你談聯盟的事情的。”
誰知,男人的反應和他預想的、或者說和之前碰到的截然不同。
間桐雁夜先是蠕動了下嘴唇,然後變得灰白的眼眶周圍激起一圈青筋,“是和母親姓嗎……呵呵,當然,那個男人要是敢使用遠坂之名,葵她一定……!”
他的狀態已經相當瘋魔了,藤丸立香硬著頭皮試圖解釋,“不,那個、其實我和遠坂家沒有任何關系……”
“擁有魔術師的資質的後裔,出色的魔術才能……真讓人不甘心,為什麼那個男人什麼都能輕易得到!”
間桐雁夜越說越激動,完全沉溺在自己的世界中不肯自拔,他的情緒越激昂,表皮下什麼東西蠕動的頻率就越快,令他再次嘔出鮮血。
藤丸立香心道不好,當務之急是讓對方先冷靜下來,既然反對不行那就加入,“是的,我有一個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