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丸立香開心道:“好!等我回去就放給迦勒底的百貌聽!”
百貌哈桑:“……”
言峰綺禮把年輕的自己的房間慷慨讓出,藤丸立香和蓋提亞iy一起睡,百貌則靈子化降低自身的魔力消耗。
小孩一晚上沒多少動靜,這會兒腦袋沾了枕頭,一雙鮮豔的紅瞳目不轉睛地盯著藤丸立香看。
他本來沒什麼表情,但藤丸立香硬生生讀出了一種控訴感,他也不管小孩是不是真的在思考別的servant的事情,開口解釋道:“他們都是後來的,你是先到的,你不一樣。”
迴路中驀然泛出一些雜音,呈出漣漪的模樣,迅速擴散到其他角落,小小的違背是允許的。
這樣演算著,蓋提亞iy注視著那雙潔淨的藍瞳,學著神父的模樣,“呵呵。”
藤丸立香一骨碌爬起來,開始對魔術式上上下下一頓摸索,不忘自言自語,“該不會是吃錯藥了吧。”
蓋提亞iy:“……”
時間非常緊湊,打鬧需要適可而止,他們攏共睡了不到三小時,言峰綺禮就回來了。
如果給藤丸立香一張地圖,他可以自己摸索著去間桐宅,但神父直言不諱想跟著一起去,他沒問理由就欣然同意了。
assassin被派出去觀測其他servant的動向,涼薄的空氣中,藤丸立香拽了拽脖子上充作圍巾使用的藍色聖帶,神父的好心他沒拒絕,只是蓋提亞iy一直盯著它看,他只好把魔術式抱起來,兩人一起圍著這根聖帶。
言峰綺禮側過頭,在藤丸立香看不到的地方,魔術式的表情像是馬上要用它上吊了。
他好心情的揹著手,隨著aster的腳步往前,把自己知道的關於間桐的情報一一道出。
首先是間桐雁夜。
和埃爾梅羅二世探索特異點時,藤丸立香見過間桐雁夜一次,他對遠坂有著超乎尋常的執著,執拗到了歇斯底裡的地步。
藤丸立香幫助對方潛入愛因茲貝倫的城堡,在那裡解決了吉爾伽美什,由於間桐雁夜的魔力消耗巨大,無力繼續控制berserker,導致saber被襲擊。
他們一幹人等剛手忙腳亂地保下saber,結果間桐雁夜主從被rider救走,後面的事情藤丸立香一無所知,倒是在大聖杯前見過暴怒的間桐髒硯,想必是間桐雁夜忤逆了他。
“身具魔術師的才能卻厭惡傳承魔術的形態,在聖杯戰爭之前速成禦主,本身的資質被那個惡趣味的蟲使揮霍得一幹二淨,盡早斷絕他和berserker之間的契約,反而是在拯救他的性命。”神父說。
藤丸立香頷首,他也是這樣想的。
“話到這裡,我必須要向你說明的是,我祝福誕生的存在,可絕非每一條生命都應該受到這樣的對待,”言峰綺禮坦言道,“那位蟲使,陰暗不見天日的百年時間已經把他變成了一堆腐爛的泥土,希望你能夠理解,對他而言,死是終點,也是慈悲。”
藤丸立香平視前方,深沉的暮色下,民居們比肩而立安靜地睡著,微微刺骨的空氣裡,他輕輕地“嗯”了聲,“我明白。”
無風的夜晚裡,洋宅安靜地矗立著,大概是冬季的關系,花園往昔茂盛的草木此時凋零一片,偶爾有不合時宜的蟲鳴聲響起。
地下。
常人難以想象的寬闊空間裡,一個大坑橫臥其中,穿著和服的老頭精神矍鑠,他杵著柺杖,用一種欣賞的目光注視著坑底,不計其數的、形態令人作嘔的節肢動物相互摩擦,發出巨大的聲響。
一名女孩被投入其中,隨著蟲的波流上下起伏,她不哭也不鬧,彷彿自己身處的不是地獄,而是某種美好的臆想中。
白發男人半跪在老人面前,單手高高舉起,金色的杯在昏暗的地底散發出希望的光澤,“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取回聖杯了,放了小櫻!”
“嚯。”間桐髒硯覷了眼那聖杯,開懷地大笑起來,“倒是老朽小看你了,雁夜。”
激動的神色從男人臉上一閃而過,他急切道:“不管怎樣,你要的東西我已經給你了,現在——”
“別那麼著急,”老者抬起柺杖,猛然擊向後裔的膝蓋,讓他徹底雙膝觸地,猛然的行動令後者吐出一口鮮血來,“你擁有資質這件事不假,但還是太天真了。”
“什麼意思…”
間桐髒硯從他手中拿走那隻杯子,幹枯的手指摩挲過圓潤的杯沿,“聖杯?哼,那種東西竟然會出現在你面前,你不覺得牽強嗎,雁夜。老朽本對你沒有什麼期待,想要的也不過是你為此痛苦罷了,然而你卻將這個東西帶到老朽面前,豈不是更加證明瞭你的無能?”
“這就是聖杯,除此之外,還有別的可能性嗎!”
間桐雁夜一口咬定,如此充沛的魔力,除了聖杯還有別的可能性嗎?
見他為此瘋狂的辯解,間桐髒硯發出愉快地大笑,他輕輕地丟擲聖杯,金黃色的弧線航向大坑底部。
“區區魔力的結晶罷了,怎麼可能和第三法抗衡呢,用來喂養蟲子倒是不錯的選擇。”老人咧開嘴,“就在這裡好好看著,不許離開,雁夜。我這些可愛的蟲子會變得更加肥美,給櫻帶去更好的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