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光一閃,精鋼小刀出沒在夜色裡,銳利的刀尖接觸人類身體的瞬間,assassin眼前閃過那雙藍色的眼睛,她改用刀柄頂上言峰綺禮的後心,“綺禮大人,抱歉。”
一記完美的背刺。
年輕的言峰綺禮瞪大了眼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servant就這樣輕易地背叛了自己,後背的重擊讓千錘百煉的肉|體機能失效,現在的他只能是砧板上的魚肉。
他踉蹌著來到粗壯的樹木邊,一手撐住樹幹,努力不讓自己倒下去,他用盡殘存的力氣抓住樹木粗糙的皮,換來的卻是磨破的指腹和滿手鮮血,“以二……之令咒、命——”
藤丸立香當機立斷,“蓋提亞!”
“否定。”
隨著金發從者的令下,剩下的兩枚鮮紅的結晶在男人面前化為齏粉,煙花般散去。
“看來還是aster棋高一著,這局是勝者既不是你,也不是我,”英靈·言峰綺禮好整以暇,重新背起雙手,緩緩踱步到年輕的自己面前,“有個不肯放鬆一絲一毫的aster是一件辛苦的事情,不過抱怨就到這裡,剩下的就是你的事情了——就這樣重複著否定自我,不斷地迷惘自己的人生,然後請充滿痛苦的死去吧。”
叫囂。回過神來,無處不在的呼聲滿盈在大腦中。
原來自己心中存在著求生的慾望,本能的吶喊聲震耳欲聾,他一邊驚詫心中誕生的情緒,一邊仰躺著向不存在的虛空伸出手,“聖杯啊……”
夢想之渦顯現,澄澄的色澤好似一場夢境呈現在眾人面前。
“蓋提亞!”藤丸立香第一次失態地喊道。
瞬移的魔術眨眼發動,等神經回緩一些,眼前已是遮天蔽日的森林深處。
萬華之環發動!
無視重力規則的手環如星辰執行那樣浮動著,藤丸立香深吸一口氣,“一擊,足矣!”
無二打精準命中年輕的言峰綺禮,對方本就強弩之末,在assassin的偷襲下依靠強悍的身體茍延殘喘,更是沒有一點能力防禦,他和聖杯之間的渠道被切斷。
金色的身影一閃而過,蓋提亞iy把金色的大杯從空中摘取下來,設上儲存的結界。
英靈神父自告奮勇把年輕的自己扛回去,尾隨其後的藤丸立香拿著新到手的聖杯陷入沉思。
他對上青年那張微微蹙起眉毛的臉,意外地寬解道:“雙倍的報酬,雙倍的愉快,這樣也不壞吧,aster。”
“你竟然也會幹點正常神父應該做的事情啊,”藤丸立香後退兩步,以免自己被愉悅,“我在想,如果其他aster那裡也出現聖杯的話,場面豈不是很麻煩?”
誰知言峰綺禮搖搖頭,“哪裡,這是聖杯戰爭,誰都想知道別人的底牌,誰又都不想暴露自己的手牌,就算獲得了聖杯,也會一邊猶豫著‘這是否是真實的’不敢使用,一邊向他人隱瞞這件事情吧。”
“那樣就再好不過了,能給我們留出一點時間。”藤丸立香說,“我想去柳洞寺看看大聖杯的情況。”
前面兩次來到冬木,面對的都是詐騙版的大聖杯,若是有相應的魔術法庭,冬木早就位列被告席,被身為消費者的aster們訴訟進監獄裡。
他一開始認為雨生龍之介拿到聖杯只是個偶然,現在來看,也許並非如此。
言峰綺禮從容不迫地前進著,吐出的話語也十分坦然,“容我提醒,aster。召喚了archer的遠坂家和聖堂教會是勾結的關系,這個時間點上,想必已經開始準備策劃一出好戲供大家賞玩。”
藤丸立香吐槽道:“你是不是說話太不客氣了,那好歹也是你自己啊!”
“正是因為是自己,所以更不用客氣。”男人笑起來,“吾師遠坂時臣會命令archer在遠坂宅擊殺assassin,但這只是表面上發生的事情而已,此後assassin會徹底轉到黑幕裡工作,為遠坂收集其他aster的情報。”
一想到那個召喚了吉爾伽美什的遠坂時臣,藤丸立香一面為他感到同情,一面又覺得他一定是一個非常多事的人。
他只糾結了一下要不要讓archer第二個退場,記憶裡自然而然地浮現出另外一個人。
言峰綺禮肯定了他的猜測,“沒錯,倘若archer退場,失去了servant的他一定是間桐雁夜的目標,亂狂的berserker毫無理性可言,也就是沒有交涉的可能性,按照你一貫的方針,先安撫下那位間桐,才是首要目標吧。”
藤丸立香沖他豎起大拇指,“走吧,我們去一趟間桐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