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引人注目的還是男人的瞳孔裡亮起的紅色光芒。
“是契約者!”達芬奇一語道破對方的身份。
2004年一道神秘的巨大光束貫穿地球,分別在日本東京和南美巴西留下了口徑10公裡的未知領域,人們將之命名為“門”。伴隨著門的出現,一部分人類突變為超能力者,即契約者。
辨識他們的標誌便是發動能力時,眼中的紅色光輝和周身縈繞的拉塞爾諾普特放射光。
契約者的能力多種多樣,觀測到對方能夠飛,可以考慮是飛行或者重力相關的能力。
心有靈犀般,eiya及時撤去追蹤用的魔力,細長的箭矢失去兇猛的速度,碎裂成星光點點跌落,彷彿一道光的瀑布般在暗色的幕布上鑿刻出痕跡。
抓住著喘息的機會,白西裝男人一點也不遲疑,抬手對著庭院中央就是一梭子!
透過準星,他看見黑發青年微微垂頭,風拂動額發,漆黑如夜的間隙中,鎮靜的藍宛如暴雨前的海,光是對視,就能令人産生強烈的危機感。
契約者的精神構造異於常人,絕對的利己,行動方面會採用最有效果的方式來達到目的,因而表現得冷酷無情。
然而現在,白西裝男人卻體味到了久違的情感在體內翻騰,那是錯覺嗎?他不清楚,但唯有一個事實是明曉的——
不妙。
不止是大腦,整個神經系統都在叫囂著危險,每一輪呼吸之間,初冬的空氣像是細如牛毫的針,筆直介入肺部。
然後,他看見了那個。
覆蓋著盔甲的身影浮現在黑發青年面前,超越了人類精工的甲冑染上靈陣的光芒,冷冽的光流淌在奧林波斯諸神鍛造出來的防禦兵裝邊緣。
不用呼喚,也不用肢體語言,人類和英靈之間濃鬱的緣更傾向於一個眼神,甚至是一個念頭的激發。
銀白色的巨物撕裂空間踏足現實,充滿了機械美的造物傲然屹立在大地之上。子彈無法穿透神鋼,就連在那軀體上留下刻痕都無法做到,徒勞地像一株草木似的折斷在一旁,變成一堆無用的廢鐵。
視野裡猝然出現超越常理的龐然大物,饒是契約者也難以免俗地失神一瞬。
那是極為短暫的空隙,稍縱即逝,可還是有兩雙眼睛捕捉到了這個機會,形同詛咒的魔力在指尖聚集,性質濃鬱的魔力結團一路勢如破竹地朝空中襲去!
濃烈的求生慾望使得白西裝男人極速閃退,身形在空氣中撲閃不定,即便是高速的gandr,也極可能撲個空。
卡多克見狀“嘖”了聲,他和藤丸立香對視一眼,兩人看懂了對方的意思——被逼迫到這個份上,依然沒有援軍出現,恐怕契約者那邊只有一個人。
理清思路後,就該到收尾的階段了。
只見一堵冰牆當即神出鬼沒的截斷契約者的後路,神造大木馬一個跨步趕來,飛起一隻尊腳,將那人從空中一腳踢了下來,兩人眼前的地面上驀然出現一個大深坑。
奧德修斯控制了木馬的力量,但沒個一時半會,那名契約者是醒不過的,他適時下去回收,準備稍後帶回去訊問。
一切有驚無險,塵埃落定。
卡多克剛想放鬆下來,就看見藤丸立香像一尾滑溜溜的魚,哧溜一下飛過來,一把攬住他的脖頸,頗有心得地說:“放心啦,我們可是緊張刺激的回合制遊戲,絕對沒問題的。”
“誰擔心了!”他反複深呼吸,才將洶湧澎湃的吐槽欲壓制下去,冷靜地扛著藤丸立香去和達芬奇分析情報了。
“唔。果然很奇怪啊,”萬能之人託著下巴,時不時發出奇妙的聲音,“還是好在意。”
“什麼意思?”卡多克問。
反倒是藤丸立香替她答了,“契約者是由人類突變而來的超能力者,理論上來說他們和神秘測沒什麼聯系才對。”
五年前,由於契約者的活動愈發頻繁,曾經造成了嚴重的社會問題,政府這才不得不向公眾公佈了契約者的存在。
因此,當藤丸立香從新聞上得知有人受傷於契約者造成的災害亟需用血時,義無反顧地登上了街頭那輛獻血車。
達芬奇打了個響指,“就是這樣,立香君看得很清楚嘛!”
捆完人回來的奧德修斯正好聽了個結尾,他提議道:“我在外面發現了一些魔術輸送的痕跡,我認為可以考慮魔術師和契約者聯手的可能性。”
“他們這樣做的目的又是什麼呢?”卡多克問。
幾人紛紛陷入沉思。
“看來只能等被我們抓住的這個家夥醒來再說了。”達芬奇聳了聳肩,即便是萬裡挑一的天才,在這種線索匱乏的情況下,也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藤丸立香聞言微微偏頭,似乎在傾聽什麼,過了幾秒,他舉了下手,說:“我倒是有個好辦法。”
十分鐘後。
望著將庭院圍得水洩不通的全副武裝的警察,卡多克覺得自己急需深呼吸,他停頓了幾秒,還是沒忍住,“所以,你說的好辦法就是把我們都送進局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