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葉淶很安靜,盛明謙跟葉淶說了這幾天的事。
“這兩天找傅卿雲幫忙,你之前說得沒錯,傅翔骨子裡爛透了,傅翔以前失手弄死過人,最後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最後那件事被定性為意外事件,那還是傅卿雲父輩的事,這次他幫忙找到了之前的受害者家屬,拿到了當年的關鍵性證據,傅翔,以後出不來了。”
葉淶聽完,心裡懸著的石頭終於落了地,手指用力握緊了方向盤。
他沒定導航,也沒問盛明謙回哪裡,大腦對於那條路線的記憶,已經支配了他的身體。
汽車在黑夜裡穿梭,最後緩緩開進別墅大門。
葉淶一下車,盛明謙走到他身側,抬起胳膊攬住他肩膀,湊近葉淶耳邊:“門口對面,有狗仔在拍照。”
葉淶後背僵了僵,挺直了一瞬,就那麼僵硬的姿勢被盛明謙攬著進了門。
一直等到大門關好,葉淶才鬆了口氣。
很久沒來了,房子裡什麼都沒變,餐桌的花瓶上還插著赫漠莎,開得正盛,大朵大朵的花瓣綻出最飽滿嬌豔的弧度,讓人移不開眼。
盛明謙注意到葉淶的視線,把花瓶往葉淶身前挪了挪:“隔幾天我就買束新鮮的赫漠莎,在外面沒時間的打理,就讓定期來打掃的阿姨幫忙照看一下。”
葉淶伸出手指,隔著一點距離,在空氣中描摹著盛豔的花瓣輪廓,薄薄的。
“我喜歡。”
“我知道。”盛明謙從身後抱著葉淶。
“你先去把藥吃了,”葉淶掙開盛明謙胳膊,“你還在發燒。”
盛明謙乖乖去吃藥,林瀚給他打電話,他讓葉淶先回臥室休息,他自己去書房處理工作上的事。
臥室還保持原貌,窗簾拉得很嚴實,葉淶走到視窗,臉上表情淡淡的,但仔細看,還是能看出他眼裡的沉重。
掀開窗簾一角,葉淶抱著胳膊從縫隙裡往外看,窗外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見,門口路邊的樹影黑漆漆的,風裡直顫,搖搖晃晃。
雖然看不到人,葉淶依舊能感受到,對著視窗方向,對著他的相機口,圓圓的鏡頭像黑洞,張開血盆大口,必須把他拆了入腹才算結束。
盛明謙一回臥室就看到葉淶還站在窗邊在發呆,走過去,一把掀開窗簾。
“你……”
葉淶扭頭,話沒說完,就被盛明謙攬著腰,吻住了微張的紅唇。
葉淶剛剛雖然沒看見有人,但他確定,外面一定有人還蹲守著。
退燒藥還沒起作用,盛明謙的呼吸跟面板還是燙人,灼熱的溫度從舌尖開始,滲透到葉淶身體裡,雙腿發軟,只能攥緊了盛明謙胳膊才站穩。
盛明謙親夠了才放開葉淶,拖著他腰,故意往窗邊站了站:“沒關系,他們想拍就拍。”
“可……”
葉淶話又沒說完,盛明謙身體在發熱,葉淶微涼的雙唇此刻對他有著致命的誘惑,捧著葉淶臉頰,低頭吻了上去。
最後吞噬葉淶的,不是躲在窗外不明處的黑洞,而是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