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淶最後還是給院長掛了個專家號,是下週的,強硬地說檢查的那天早上就來接她。
院長看他那麼堅持,沒再推脫,點點頭同意了。
下午從孤兒院出來,葉淶又拎著東西去了張一浩家,馨馨跟她媽媽去了外婆家,張一浩做了幾個菜,兩人一起喝了不少酒。
張一浩一直在問葉淶跟盛明謙這趟芬蘭旅行有沒有什麼收獲,盛明謙父母好不好相處,什麼時候能收到他們的請帖,好去喝他喜酒。
葉淶喝下去的酒開始慢慢上臉,熱乎乎地往外冒著熱氣,他用手拍了拍臉,很小聲跟張一浩說話,好像在分享自己很寶貝的東西,怕別人偷聽了去一樣。
“盛明謙爸媽真的特別特別特別好,浩哥,我體會了一次有家庭,有父母的感覺,真好。”
想到袁淩給他的禮物,葉淶眼睛晶亮,掏了掏空空的口袋,才想起來那個裝著玉鎖的紫檀木盒子,已經被他好好地收進了臥室的抽屜裡,壓在最裡面,不會輕易摔壞也不會丟的地方。
想到這個,葉淶拋開了那些複雜迷幻的字首條件,心裡只覺得很得意,跟張一浩炫耀:“他媽媽也很喜歡我,她把家裡祖傳的玉鎖都給我了,走的時候還給我包了個大紅包……”
張一浩笑了:“我們小淶這麼好,招人稀罕多正常啊。”
那陣縹緲虛假的炫耀跟得意之後,葉淶腦子裡又回歸一片空白,像是蒲公英被風吹散過後,只剩下光禿禿的花杆。
葉淶又無奈搖頭,四肢被酒精灌醉,已經開始發麻,指尖腳尖都像有螞蟻在啃食,最後坐都坐不穩了,身體一晃。
還是張一浩手快扶了他一把,才不至於讓葉淶直接從凳子上摔下去。
葉淶喝了不少酒,張一浩讓他晚上直接睡在家裡,站起來要給他收拾客房。
葉淶拉住他:“浩哥,我還是回去吧。”
他想見盛明謙,扶著張一浩七倒八歪站起來,等到腿上的麻勁兒過去了才站穩。
張一浩不放心他自己,跟他一起打了個車。
司機開到一半,葉淶才想起來盛明謙應該是在工作室,中途換了目的地,他想要接盛明謙一起回家。
林瀚站在辦公桌前,擺弄了半天盛明謙帶給他的香水,吐槽他:“你送禮是真不如葉淶,葉淶上次來還知道給我帶瓶好酒,你給我的這東西,我一個大老粗也用不上啊。”
“不是給你的,你不是說最近在追人嗎,這個香水味是中性的,男女都可以。”
林瀚嘿嘿笑了兩聲:“原來是這樣。”
盛明謙倒開始八卦起他來了:“所以,你最近在追誰呢?保密工作做得這麼嚴,以前可沒見你這樣過。”
林瀚還是守口如瓶,不管盛明謙怎麼打聽就是不鬆口,把香水放好,話鋒一轉:“我之前給你發的那幾個劇本,有沒有喜歡的?”
“都不行,沒一個好的。”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林瀚早就料到了,“我自己不懂劇本都看不上,那些人非要我給你看看,我只能給你發過去了,看不上就都不要。”
“後面我準備自己弄個本子。”盛明謙點了根煙。
“又有靈感了?”
“嗯。”
“這回想弄個什麼故事?”
盛明謙一閤眼,視線掃到自己衣服上的那顆水晶紐扣上,是他媽媽給他跟葉淶買的情侶款,上飛機之前葉淶非要給他戴上去,他一個,葉淶一個。
淡藍色水晶紐扣閃著光,他盯著紐扣笑了,吐了口煙:“還沒想好,現在只有一點兒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