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也對,兩個人同吃同住,一個榻上睡了這麼久,怎麼會什麼都沒發生呢。
時驚塵沉默了片刻,道:“師尊修無情道,並未有過心悅的男子亦或是女子。”
“得了吧,再修無情道他也是個男人不是。”蘇錦飛見時驚塵面上略有黯然之色,又問他道,“那你呢,你喜歡他麼?”
“我……”
自然是喜歡的,這樣的事能說出來麼。
蘇錦飛見時驚塵忽地扭捏起來,心下便已然明瞭。
原以為是黎未寒這老木頭開竅,才把小木頭收入帳中,沒想到是小木頭先開竅了。
這心悅一人,夜夜想伴,卻不能宣之於口的感覺,可不太好受。
時驚塵是怎麼忍住的。
蘇錦飛的目光轉了一轉,對時驚塵道:“我這合歡宗還有一個雅緻的名字,叫紅線閣,你若是當真喜歡他,我告訴你該如何下手。”
“這……”
“這什麼,近水樓臺先得月。他往日裡這麼護著你,連瞧都不讓我瞧,必然也是心中有意的。”蘇錦飛現下一想到黎未寒,便邊覺得此事有趣的很。
這無情道最恨合歡宗。
他到要看看是黎未寒那破無情道厲害,還是他合歡宗的本事厲害。
“你過來,我給你說幾句話。”
蘇錦飛招了招手,時驚塵猶片刻,還是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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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山道。
浮生門和觀海閣的地已然鬧翻了天,圍在督護府的門叫嚷著前求一個公道。
不知道的,還以為姚夢憐是這兩家的女兒。
時驚塵當夜離開,第二日才被看守的修士發現。他這麼一走,浮生門與觀海閣的人當即便坐不住了。
先不說真相如何,光是畏罪潛逃都能給時驚塵判下死刑。
黎未寒照舊在小院裡曬太陽,等人送了早飯來,才木著臉去用飯。
楚然急匆匆地跑進屋來,對黎未寒道:“師尊,剛才姚孟延來了一趟,說是浮生門和觀海閣的人,在督護府門前鬧呢,非讓您給個交代。”
“交代?”黎未寒嚥下口中的酥餅,才道,“本尊沒有交代。”
“師尊,都到這會兒了,您還要靜觀其變嗎?”楚然見黎未寒還要吃東西,一把將他面前的盤子推開,道,“別吃了,師尊。外頭的人說您忘恩負義,借刀殺人呢。師弟這會兒下落不明,您怎麼還吃得下去東西呢。”
“師兄……”沐雪一進門便看見楚然在高聲說話,她走過去,拉了拉楚然的袖子,道,“師兄,別再說了。”
“怎麼不能說。”楚然被沐雪這麼一勸,倒是直接把心下的火點著了,他看著黎未寒,道,“師尊,您和驚塵的情分不淺,他便是真殺了人,您也不能放著不管呀。眼下旁人站在您腦袋上罵,您還要坐以待斃嗎?”
楚然這幾句話,說得很是氣憤。時驚塵一個男子,外頭的人說的難聽,黎未寒身為枕邊人和師尊,怎麼半句話都不解釋。
黎未寒咀嚼的動作停了一停,沒有即刻回應楚然,只將手中的酥餅掰碎了,一點點機械性地吃完,才道:“去對那些人說,時驚塵性惡難馴,本尊教養不得。從今日起,趕出天韻山莊,其餘的全部交由督護府處置。”
“師尊,您說什麼?”楚然有些難以置信。
那些個人之所以叫嚷的厲害不敢動手,就是因為時驚塵背後,有黎未寒這麼個師尊罩著。
眼下將時驚塵趕出去,不就是把他往絕路上逼嗎。
“師尊,你怎會如此做呢,這讓驚塵日後如何做人?”楚然問了一句。
黎未寒將楚然手邊的酥餅盤子拿到近處,才道:“要先做人,得先活著。本尊做的夠多了,沒有本尊,他又怎能活到今日。”
黎未寒這幾句話,讓楚然大為震撼。
他從來沒有想過黎未寒這麼個人,能說出如此無情的話。
楚然還要說話,一旁的沐雪拽了拽他的袖子,道:“師兄,聽師尊的話吧,快去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