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汪萊說大小姐容玥性子懦弱,如今看來當真是一個好拿捏的軟柿子。
容玥聽黎未寒如此言語,適才拿下了蓋頭。
那蓋頭下是脂粉遮不住的蒼白麵色與淚痕,她忽然起了身,也沒管被吊起來的那隻胳膊,張口便道:“仙君快些走吧,晚了就來不及了。”
“什麼來不及了。”
黎未寒這句話剛落下,房門忽然“砰”的一聲緊緊關閉。
腳下的獸皮毯子在一瞬間撕裂開來,帶著金光的紋路,頃刻間在腳下鋪開來。
是法陣。
黎未寒看著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全貌的陣法,忽然明白了那人的用意。
好一招請君入甕。
怪不得感知不到任何靈力,原來是布了陣。
黎未寒修行這麼些年,唯一不懂的便是布陣,那種經過一代又一代承襲,只要不觸發陣法,便無法感知的符陣,對於他這種門第的人來說,很難注意到。
黎未寒試著往容玥的方向走,沒走兩步便被那無形的陣法所擋。
容玥看著眼前如同被困在牢籠中的人,一時嚇得癱坐在榻上。
吊著她的千機引緩緩消散,黎未寒掐了訣試圖再召千機引,卻始終無法成功。
這陣法好似將他隔絕到了另一個空間,如此千機引與望月傘便都不中用了。
究竟是誰,如此知曉他的破綻。
不待他細細思量,那容玥的目光已然轉變,青灰色的眼瞳逐漸染上一層薄霧。
似乎在熟悉新的身體,容玥轉了轉僵硬的脖頸,往黎未寒身側走來。
她似乎不受著陣法的限制,很輕易地便來到黎未寒的身側。
“你是什麼人?”黎未寒問了一句。
只一句話的功夫,便有璀璨泛著金光的絲線從四面八方而來,掣住了他的手腳。
容玥靜靜看著眼前的人,沉聲道:“折梅,你知道的太多了,我原本不打算殺你的。”
他看向黎未寒的眼中帶了一層笑意,張口居然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手中的匕首緩緩落在黎未寒的脖頸之上,又轉而落在他的胸口。
手起刀落,黎未寒地身子分毫未損,前襟的衣裳卻裂開了。
黎未寒:?
好像不太對。
“你到底想做什麼。”黎未寒感知得出來,這大概是個困鎖人的陣法。
這把刀傷不了他,這個肉.體凡胎的身子,也殺不死他。那這人千方百計地哄他過來,困鎖住他,究竟是為了什麼。
容玥見黎未寒眸中有一閃而過的困惑,即刻便理解了他想問什麼。
他道:“我要一個孩子。”
“你要一個什麼?”
黎未寒覺得自己一定是聽錯了,這人想要一個什麼,一個孩子?
這種事也是可以說出來的麼。